楞然的陶惟看着有着白条的蓝色运动服心底闪过一丝浓浓的感激,一个学期的接触,老师的关怀陶惟始终记在心里,可陶惟知道汪梅老师的家里条件并不算很好,上有老下有小的汪梅甚至现在还跟公婆住在一起,一套运动服不便宜,尤其是在这个全民工资普遍偏低的县城,这套运动服对于汪梅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汪梅的支持陶惟心领,汪梅的关怀陶惟也记在心里,但是运动服陶惟不能收,想到这里,陶惟轻轻的把运动服推回汪梅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后,眼底闪烁着感激脸上带着真诚的陶惟看着汪梅,“老师,我知道您关心我,可运动服我不能收,谢谢您的理解与支持,也请您放心,我不会扔下学习,不管我走到哪里,学习我都不会扔下。”
汪梅并不知道,今日的承诺伴随着陶惟一直走了很远很远,远到有了家的陶惟也坚持着没有放弃学习。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说完话的陶惟不等汪梅拒绝再次鞠躬转身跑了,留下满心感慨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汪梅摇头不已,收拾一下,拿着运动服的汪梅找到了石天亮,嘀咕了半天 ,有凑钱给万小东也买了一套合在一起由石天亮交给了两个孩子。
熟悉的运动服,耳边万小东惊喜的尖叫,微微闭上双眼挡住眼底那丝潮湿的陶惟珍惜的把运动服收好,继续接受石天亮越来越严厉的训练。
认真听课,认真训练,认真打扫器械仓库,包养没一双没有开刃的冰鞋,努力而认真对待每一分每一秒的陶惟在暗暗的期待中终于迎来了期盼许久的冬季。
十一月初第一场纷飞的雪花飘扬着从半空中洒落时,心底咚的一声,好像听见最美的声音,陶惟眼中迸出刺眼的惊喜,冬天终于来了。
按耐不住心底的急切,没等训练时间来临,套上衣服的陶惟跑出了家门,直奔石天亮家跑去的陶惟迎着袭面而来的雪花来到了石天亮家门口。
没好意思敲门的陶惟站在门口转磨磨似的等了半响才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响声,“石老师、石老师?”
低低的喊声把去院子里抱柴火的石天亮弄的一愣,抬头看看满天的雪花又低头看看腕上的表,四点半?
这个时间段谁能来?刻意压低嗓子的陶惟让石天亮心底暗暗泛起了嘀咕,放下手中的柴火,来到门口,打开门口的小灯拉开了院门。
站在门口满头满脸雪花的陶惟让石天亮愣住了,“陶惟?”
随即脸色一变的石天亮赶紧把陶惟拉进了院子,“咋了?出啥事了?受委屈了?”
不怪石天亮多心,大早晨的不到五点,没爹没娘的陶惟突然跑来石天亮必然会多想,被雪花遮挡的双眼闪闪发光的压根没听清楚石天亮问的是什么,而是紧紧盯住石天亮
“老师,是不是可以浇冰场了?咱啥时候开始?我能干,你说咋浇我来。”
一连串的追问顿时让石天亮又好气又好笑,抬起大手照着陶惟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混蛋,浇什么浇,你看看这雪,压根存不住,要等上冻才能浇冰场,急啥,等着。”
边笑骂着边转身抱起柴火的踢了一脚顿时变的蔫耷耷的陶惟,“赶紧进屋,还以为出啥事了哪。”
边说边带着没精打采的陶惟走进屋里的石天亮看着妻子眼中的担忧,好气又好笑的把陶惟的来意说了一遍,失笑不已的徐丽笑着揉了揉陶惟的头顶,对于自家老头子这个常挂在嘴边的学生,徐丽见过不止一次,沉着稳重是徐丽对陶惟最大的印象,没想到一直以来沉稳的陶惟也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暗自感叹到底还是孩子的徐丽转身走进厨房准备早饭。
而坐在厨房门口的陶惟耷拉着脑袋微微抽抽着脸,要说冰场到底啥时候浇,陶惟还真不清楚,只是知道下雪就能浇冰场,天南地北四处训练的陶惟每每来到训练场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整洁干净的冰面。
这下知道了还有的等的陶惟要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陶惟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
暗自苦笑的搓了把脸的陶惟勉强打起精神吃过早饭后跟着石天亮赶到学校开始一天的训练,耳边万小东埋怨的絮叨让心情有些低落的陶惟有种压抑的烦躁,一次次的冲刺,头顶冒着热气的陶惟一个小时的训练后砰的一下躺在了厚厚的雪地上,身下的冰冷潮湿耳边石天亮气急败坏的怒吼让陶惟长长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