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骊道:“老方啊,你那惜琴小徒实在是难得的琴才,不如借我带回雁荡山几年,好好传授一番?”
“老陆,你可想得美,该教的我都教了,怎轮的上你?哼。”方摒与他斗起嘴来。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过了会儿,薄肃借口出得大厅,绕到后面工坊,他实在是想见一见裴云惜,瞧他如何制琴。不知那模样是否同他弹琴时一般,专注有神,却又收放自如。
然而薄肃甫走到门口,却看见屋内满地木屑当中,坐着一个完全木然发呆的人。
裴云惜大汗淋漓,整片发丝都湿得透彻,仿佛从河中捞出来似的,他的嘴唇苍白,眼眸失神,睫羽上垂挂着大颗的汗珠,倒是显得楚楚动人。
薄肃不知他为何露出这般失落怅然的神情,只轻声咳了一声,当做提醒。
裴云惜这才恍然回神,默默地抬起眸子,对上了门外站着的薄肃,“啊……”裴云惜显然很吃惊,“你?”
薄肃倒是对着他点点头,不客气地跨步进来,道:“你在制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