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特听到少年的话,二话没说就赶紧把包里的草药和纱布都给了锥生零,现在只能庆幸学院还有点良心,给他们在包里了点受伤时用的草药。
而此时的南池在他们包扎伤口的时候,正右手掰在悬崖边,双脚踩在下面的石块上,左手奋力的伸长去摘鬼针草,这姿势从背后真是怎么惊悚怎么来,南池忍不住低头向下看去,好家伙,这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万丈深渊。
旁边的小石子掉下去都听不到声音,这没有恐高症的人都要被吓死,南池看的腿都软了,连忙抬头看向天空,从悬崖底往上吹的风把他的衣服吹得哗哗响,看着就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哆哆嗦嗦的挪动了一小步,这一脚踩下去原本就堪堪卡在缝隙里的石阶就承受不住了,整个开始碎了,一阵天旋地转南池的身子就自动悬空了下去。
“这下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怎么办我这一去小零不是要难过死!我还没有吃上最后一餐小零做的饭呢啊啊啊 !”就在南池碎碎念的时候,只觉得腰上一紧,头就靠在了一个宽阔的胸膛,紧接着传来雷特刚毅的声音,“抓紧,我带你上去。”
这种小鸟依人的姿势让南池喃呢的咒骂一声,“靠!老子怎么会觉得脸红呢!”
雷特听不清南池在说什么,刚才帮锥生零拿出草药之后雷特就想去看看南池的情况,毕竟遇到那种看着就恶心的生物除了锥生零那个异类还敢往前冲,绝大多数精神力者没吓晕就已经很好了,谁知道这一回头就看到那个小卷毛整个身子挂在悬崖边上,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这要是手一松就彻底掉下去了。
他可还记得自己的责任就是负责小卷毛的安全,连忙跑过去来了一个英雄救美,雷特还是很佩服这个精神力者的,短短一天遇到两只五阶的灵兽,这人不仅努力让自己镇定,还有心思去摘鬼针草,看来能跟在锥生零身边的人都不是善茬。
南池一上来还没站稳就听到银发少年冰冷低沉的声音,“你是想表演空中飞人吗?”
虽然锥生零自从医院醒来之后变了太多,但南池作为他的好兄弟有些方面还是了解的,知道这人是真的担心了,“亲爱的~~我错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饶是锥生零再淡定,听到这个销魂得宛如山路十八弯的上调式都是一阵鸡皮疙瘩,懒得再看他,转头就继续帮安塞斯包扎伤口,锥生零看着被草药涂成绿油油的伤口,不太自然的问道:“疼吗?”
因为是背对着银发少年,所以锥生零没有看到安塞斯因为他的话眼底闪过的一丝柔和,“如果我说疼,你该怎么办?”
锥生零猝,他就不应该问的,“疼死你!”
“疼死我,你肯定会愧疚,那还是不要了。”安塞斯淡定的陈述道。
锥生零暗暗咬牙,这人在别人面前话不多,在自己面前话是越来越多了,现在还学会陈述反驳了。
雷特把刚摘到的鬼针草放进背包里,对着前面的两人说道:“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扎帐篷过夜吧。”所以打情骂俏这种事还是一会再继续吧。
最后四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块相对来说比较适合的驻扎地,学院一共给他们准备了两个帐篷,这也就是说要两个人一组。
忙活了半天把帐篷搭好之后,四人围着火堆拿出背包里的罐头随意的吃着,今天累了一天他们也不想再去猎兔子了,这黑漆漆的万一又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我和南池一起睡。”锥生零吃完随手把罐头也扔进了火堆里。
话音刚落,安塞斯就否决道:“不行,两个精神力者在一起睡太危险了,还是照原来的分为两组,再轮流进行守夜。”北道森林处处都存在着危险,晚上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雷特表示赞同,万事还是小心为妙,“你和大皇子守上半夜,我和小卷毛守下半夜。”
“谁?!小卷毛是什么东西?!”南池疑惑的看向雷特,三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晚上的森林风声带动叶子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有面前这堆火柴带来了一点明亮,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静的像一潭死水。
锥生零拿着木柴棍略感烦躁的戳着火堆,一整天下来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迹,虽然上午在做午餐的时候临时在一旁的小溪里把血迹洗了洗,但还是有股粘稠的血腥味,早知道就应该带一件备用的衣服来,想到万一明天后天都找不到洗澡的地方,脸色就黑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