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怎么办?
李星阑压住呼吸,低眉敛眸,“啪”一声甩开缰绳策马缓行,边走边说:“韩*民上下一心,俱与寡人同心同德,若非如此,也算不得韩人。”
内史腾闻言,发出一阵爆笑,策马追上李星阑。一皮鞭抽在他那白马的臀上,将雪白的皮毛抽得血肉翻出。
白马长嘶一声,向韩王宫殿狂奔而去。
内史腾紧随其后,头也不回,向余下的秦兵扬手示意。
乌宾白的长矛上头还扎着那名韩国士兵的头颅,他横掠一下,头颅便呈一道及开阔的抛物线,一直飞过众人头顶,最终落在城楼的青瓦上头。
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那一瞬间,秦兵如同得了什么讯号,齐齐挥动武器,长矛如尖刺般根根飞出,将路边跪伏的韩国士兵们一刀穿喉,鲜血如雨洒落,尸体堆积成山。
随着长矛与砍刀的挥舞,杀戮的乐章激扬奔流。新郑城内仿佛一瞬间到了春天,迸射的鲜血是血红的群花怒放,破落泥泞的街道被染成最长的一道红毯,桑巴女郎的殷红裙摆轻舞飞扬。
陈铬爆发出一阵无法抑制的愤怒,一手按在蚩尤刀上,忿而暴起。然而却被两侧的韩国士兵死命按住,一回头,才发现所有人俱是满面涕泪双肩颤抖,咬碎了牙齿,鲜血从嘴角淌出。
韩国士兵们缓慢沉重地对他摇头,咬牙切齿,字字带血,道:“秦军铁骑骁勇生猛,贸然行动毫无胜算,不可。”
陈铬想不明白,挥出一拳,将城墙砸出个拳头大小的坑来,指关节伤可见骨:“这是坐以待毙!怎么能让他们这样滥杀一气?他们的牺牲有什么意义!”
韩国士兵眼泪决堤:“釜底抽薪,若非一击即中,大韩灭国绝种。秦人戒备森严,反击时刻未至,我等……必须……等待号令。”
白刃入肉的水声是一首欢快的舞曲,群马在人类恐惧的海洋中,热烈地跳着一段踢踏。
那头颅的双眼瞪得滚圆,惨败的双颊上流下了两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