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面当然是在李绯的预料之外的,李绯眼睛一转,忙说:“今日是母后的生辰,你俩就比试比试,点到为止吧。”
说完李绯让人把一旁架子上的长|枪枪头给取了下来,用毡毛包了,捆成骨朵,在那石灰桶里滚了滚,道:“这枪点到身上便留一个白斑,身上白斑多的人为负。”
两人答应了,各拿了一只枪。李玄未使过枪,初拿在手里有些不顺手,便比划了几下,这才摆开架势。
罗博是使惯了的,拿起枪,直接就是一挑,整个人冲李玄冲来,李玄忙将身子一闪,但已经迟了,那枪结结实实的击在他的右肩上留了个白斑。
罗博和他的几个随从哈哈大笑,道:“这若是真枪,你现在就被戳了个透明窟窿,服不服?服不服?”
李玄深吸了口气,气沉丹田,将手里的枪一横,道:“不服!”长|枪反刺过去。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几个招式,李玄慢慢的将这长|枪使顺了手,又摸清了罗博的招式,便卖了个破绽,一个虚招引罗博进来,然后长|枪一横一下将罗博挑翻在地上。再过了几招,罗博身上像打翻了豆腐似的,斑斑点点,有三五十处,而李玄只有左肩上那一点。
李玄收了招式,冷笑道:“愿赌服输。”罗博哼了一声,把手里的长|枪重重地往地上一摔耍起了泼,说:“你使诈,你使诈!”
李玄翻了个白眼,道:“大家可是都看着的,我赢得是光明正大,你现在这输了耍赖的样子可真是丢人。”
罗博气得跺了跺脚,朝身后的随从大吼了一声:“你们一群废物,都不知道给老子助助兴。哼,我们走!”说完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李玄也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花枪放了,抹了一把额上渗出的汗珠,朝李修齐走去,问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李修齐皱起眉头,说:“皇子殿下,您刚才实在是太鲁莽了。罗博皇子是清州国的使者,您这样冲撞难免会惹到他们。这不是给了他们由头,让他们与我国交恶吗?”
李玄刚刚结束一场恶战,身子累得像被拆过似的,一下场却被李修齐这般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心里不由也火了,怒道:“行,行!是我多管闲事。”说罢,旋身就走,临走前还冲蜷缩在李绯脚边的小白团吼了一句:“就你这该死的笨猫,看我不宰了你。”
李绯见李玄气鼓鼓地走远了,将脚边的猫儿抱了起来,叹了口气,对李修齐说道:“小齐哥,我弟这也是为你好才这般鲁莽的,他以往那日不是让着这个混世魔王的。你这么说他,多伤他的心啊。”
李修齐垂下眼眸,整了整凌乱的衣服,道:“他是宇晋国的大皇子,任何时候,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这般的鲁莽。”
第8章
罗博干输了架,丢了人,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他怒气冲冲地的在宇晋国皇宫后山里乱走,嘴里一直骂骂咧咧,恨不得将李玄李修齐那两家伙大卸八块。
一直跟在罗博身后的一个随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殿下……我们,我们好像迷路了……”
罗博一听,火气又上来了,道:“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连路都不会认了吗?”
那随从脖子一缩,道:“没有,没有……”
罗博哼了一声,转身接着朝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一棵树上的箭孔,道:“这里,这里我们可来过?”
随从这回学乖了,在嘴里含含糊糊半天,“嗯,呃,嗯……”
罗博大手将一随从的脑子一搡,说:“你倒是说啊!”
“来过,来过了……”
罗博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的脸沉了下来,抬头四处望去,却见这一林子树每一棵都是一个模样,把他困在了中间。
那随从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脑袋,大着胆子说道:“殿下您说,您说我们这是不是遇着鬼打墙了?”
“你,你少胡说,现在去给我把火点了!”罗博面上虽在逞强,但腿不觉软了,一下子蹲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屁股似乎被一个什么东西给咯着了,伸手一摸,竟摸着了半截骨头,那骨头不知是什么动物身上的,有三寸来粗,一尺来长,罗博吓得尖叫一声,把那骨头扔得老远。
清州国的皇子在宇晋国的皇宫里失踪了,这事儿传出去仍谁都觉得是个阴谋,李正雅觉得自己真是冤屈,而当他知道清州国的皇子在失踪前还跟李玄打了一架,更是气得要吐血。
他把李玄叫了过来,一顿训斥,末了说,要是找不着这人,就各种刑法好生伺候。
李玄觉得自己更委屈,他连连叫屈,可李正雅哪里肯理他?他又想着自己这儿子脑子不大灵光,便让聪明点的李修齐跟着,一起带着人去林子里找。而他自己也带了一队人马从另一边进林子找人。
李玄低咒了一声,回头看了李修齐一眼,又转过身,自顾自的往东走。
李修齐在他后面跟着,轻声道:“皇子殿下,大公主带着人往东边走了,我们往南边去吧。”
李玄听了摆着张臭脸,转身乖乖往南边走,那留给李修齐瞻仰的背影分明是在说:小爷气可还没消呢!
李修齐看着李玄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隔了几步远,走在李玄的后面。
二人一同进到后山的林子里。李玄随手捡了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一旁的杂草,时不时装几声猫叫:“萝卜,萝卜!”李修齐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