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噎住了,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没说。谢安闲还在难受,抵不过旁边有个人的诱惑,把两人中间阻碍一撤,大义凛然地往沈诀身上靠。他这次倒没被推开,沈诀还主动挪了位置,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他身上有很好闻的男士香水气味,沈诀在外从来都很讲究。谢安闲淡定地闭了眼,放在两人之间的手被拉了过去整个裹住,沈诀的手有点凉。
飞机平稳之后谢安闲还没睡着,一般这种情况他就不大睡得着了,靠在沈诀身上又不愿意挪窝,索性就着这个姿势半睁眼看向小窗外起起伏伏的云层。正要冥思苦想点浪漫,沈诀在他头顶揉了一把。
“不睡了?”他的声音低,凑在耳边、抵在胸口,蓦然的一阵共鸣。
谢安闲摇头:“不困了。”
沈诀的笑声近在咫尺挨着他,然后动了一下,从随身的包里拿了本书出来。谢安闲瞥了一眼封面,英文版的《荒原》。
捧着书架着眼镜的伪知识分子清了清嗓子:“给你催个眠,回去的航程还长,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接着便翻开其中一页,轻声念起来。
高中时的英语课堂从来都是谢安闲插科打诨搞小动作打发时间的段落,沈诀念诗这听上去非常良辰美景乐事的设定,谢安闲却诚实地眼皮打架了。他最喜欢的一把嗓音,偶有波澜的腔调和标准的发音,像是旧式磁带里录好了的范文。
伴随着微微的飞机轰鸣,他模糊地听见自己和沈诀的心跳,默契地叠在一起成了个同样的频率。谢安闲抓住沈诀一只手,不着痕迹地蹭了蹭他指根的茧。
像盛夏时泡在一片恒温的海水里,说不出的舒服。
一页书念完,沈诀听到靠着的某人呼吸平稳,再一垂眸,果然已经睡得沉沉,偶尔随着气流颠簸皱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