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缓缓的跟了过去,从抄家到抓人,一一指挥。其中不乏老弱妇孺,我微微垂目,幸好他们只是抓人,否则我不知能不能看着她们死去。
心揪揪的痛,但是不能心软。
眉毛挑一挑,凤自若想斩除的人,远不止这些。这种内幕的事情,是要心照不宣的办的。
回到朝廷,我当堂禀报,从榕家抄出十几封信件,朝堂上一半的官员都受了牵连,其中厉害有手段的已经被暗潜清理了,剩下的……
我淡淡几语,朝廷登时变了天,血雨腥风。人是一批批的处理,堂上人人自危,不过凤自若想翦除的人,任他再怎么小心都能找到理由。那些官员也多是些不成器的,大多也没牵扯到无辜的家人。但是有些我实在不放心,于是他们的家人也跟着遭了秧。
有几个妇女,几个老人,指着我的鼻子骂过。我却不可能回骂,也没有理由。她们不懂的是,这朝堂上发生的事,最终的源头在哪里,而就算是知道了,也一定要装作不知道。
短短一个月内,那些大臣见到我已经不是奉承,而是小心翼翼,极度谄媚了。只是我心里并不怎么快乐,有权的确爽,但是我还没有达到乱杀无辜也爽的地步,而且,不会有知己的,都是假面孔。
傍晚回到住处,人实在是疲累了。往床上一倒,还好被子是软的。凤自若不在,大概是回他自己的寝宫或别的妃子那去了吧。
心里隐隐的预感,沉沉的压抑,尖尖的心痛。
早上醒来,睁眼便看见凤自若的一双凤目,正眨也不眨的盯着我。我险险又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就光坐这看我?
坐起身来,笑道:“怎么?我一夜之间成了大美人不成?”凤自若只是奇异的笑,侧身搂住我,低低的道:“我看你成天魂游天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除了为别人,自己竟没有一点想要的。”
我靠在他胸口,想想道:“想要的?有啊?”迎上他探询的目光,我拍拍他面部的轮廓,淡淡的笑道:“希望你做个好皇上,你很聪明,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一定懂,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国家,治理的很好。”
凤自若一阵沉默,低叹道:“你就没有一点yù_wàng?”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我自己想要的,为我一个人的,只能自己去找。”触了触他的唇,道:“别人,找不来。”
初升的阳光照进来,映的我睫毛带上一道金色。
今天没什么大事要宣布,我就没跟着他去早朝,而是携了安弦去找安宁。都过了一个多月,就不知他过的好不好,不放心。这次见了他,还得叫他搬出京城去。
走了一段路,就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几双眼睛同时盯着,最是别扭。我暗暗扬起了眉头,怕不是那些被清家族的人派来的?准备杀我?凤自若倒是说,他给我暗中配了侍卫……
右手悄悄反腕,已握住了一包mí_yào。我没有一天不勤加练习的,制药以及出手。又走了没几步,刷刷几道人影冲过来,全部手持刀剑,我刚要出手,就听见一声:“大内侍卫奉旨捉拿罪臣林夏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手一松,缓缓的从药包上离开,然后淡淡的笑。回转身看向他们,干脆的伸出手来。四个人,果真是黄黑的大内服饰,当中一个手持金牌对着我,上面刻着虎头纹。
他们大概从没见过真的有束手就擒的,一时都有些傻。一道锋芒突然从我脸颊边擦过,将几件对准我的兵器齐齐震开。我也有点傻了,看着这突然冒出的人,不正是蓝回?我记得当时放开了他的手,一声不响的跑走了。意思就是恩怨两清,你既然是卧底就回到主人身边去,我也不计较了。
他还跟着我?难道从回来他一直跟着我?b
还没反应过来,登时给蓝回拦腰揽起,他此时的剑比原来快的多,毫不恋战,刷刷几剑逼开四人,伤了一人颈项一人手腕,飞身就走,看来以前一直隐藏真正功力。后面又冲出十几个人,我给他铁钳似的手臂挟着,只感到头一晕风声便起,想不走都不行。
“蓝回,蓝回!”我给风吹的眼睛都痛了,他何必跑这么远,反正是白跑。他注意到我的不适,一顿之下落了实地,竟到了片树林子里。他只道:“这里不安全,随时有追兵。”
我笑了笑道:“所以才叫你停下,我要回去。”我话音还没落,他的手臂一紧,差点勒的我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