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有好几个人附和着少年的话来,笑嘻嘻的说起白衣仙子的愚蠢之处,他们心里对此种行为嗤之以鼻,并且绝不与此等人同流合污。
少年面如傅米分,挑花眼一挑,得意的朝幼白抬起下巴。幼白被气得胸口起伏,杯子朝地下一掷,眼看就要发怒。
“好了!”
一声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却奇异的叫双方的对峙停止。
花颂抚着绣着祥云的袖口,将大袖一甩,杯子放下,他迎接所有人的目光,淡定道:“我不是来听吵架的,如果你们要吵,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他抽身站起来,将手往身后一负,就要离开。
幼白刚窜上来的气还没有理顺,听见花颂一说,立马眼睛朝他瞪过来,眼里火光大盛。幼青眉心微拢,却是安抚的拍了拍幼白的手,好叫她冷静下来。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幼白哼着气坐下,花颂也没走,他只是不想再听他们扯七扯八,话题离了老远,想叫他们回归正题而已。
不过,待了一会儿他就后悔了。
他知道山灵折腾这一次聚会是为了什么,他也有心要在众人之中打听更多关于欢乐楼的事情,不过,他显然是高估这些天真不知暗事的炉鼎,因为他们讨论实在太容易转话题,并且都不在一个点上。
他忧郁的垂下眼睛。等到他回到房间时,耳朵里面塞满的全是欢乐楼谁的身子最软,谁的装扮最漂亮,谁最受欢迎……
满满八卦。
☆、第10章
沿着苍老得显得古雅的台阶拾阶而上,成丝如幻的流云在脚底缠绕,一根根纤细的绿藤从木质的墙缝延伸出来,还挨挤着几株野生小花,几只鸟儿停留在栏杆上,歪着脑袋梳理羽毛。
白云间坐落于欢乐楼的最高处,犹如空中楼阁,白云环绕,宁静美好得恍如仙境。
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扣了扣门,不多一会儿,房间里面就传来了一道好听的声音,“进来罢。”
房门自动开启,女子抬步小心的进入房间。
房间的窗户开得极大,几乎要落在了地上,红色薄纱飘扬间,一张纯白色的贵妃椅极为醒目的撞入眼帘,一男子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一身红衣将他的容色衬得潋滟如霞,绝艳无双,他狭长的眼睛惬意的眯着,漫不经心的开口,“说罢,有什么事。”
女子单膝跪地,眉目平淡,声音也很是平淡,“回主人,欢乐谷的炉鼎已经出来了。”
“哦?”,声音悠然挑高。
男子这才睁开一双狭长的凤眼,其目光灼灼,仿佛含了一口烈焰,他倾身站起来,随着他的起身,红衣随着他的动作一带散开,露出优雅的锁骨和一片肌肉凝练的胸膛,墨发如同丝绸顺滑的披着。
他赤着玉白的脚踩在地上,拂开为其按摩的两个仆人,轻笑道:“我到要去见识见识欢乐谷出来的美人儿,到底有多少倾倒世人的风采。”
花颂走在秦管事的身后,他此时顾不得维持自身冰冷的形象,一双形状优美的眼睛倒映着奇异美幻的景色,心上满是惊叹与欣赏,连一直寂寂压抑的少年之心都忍不住雀跃的冒出来,为之迷醉。
他们终于出了欢乐谷那十几年如一日,将人囚禁的天地。
秦管事将一枚令牌往高空一拍,一道波纹暗生,仿若泡沫戳破一般,显露在他们眼前的不再是一片虚无的空茫,而是一道爬满青藤的洞门。
他们顺着黑暗,就像是很久没有人踏足的山洞走出来,出了洞口,入目所见的景色将他们一群炉鼎都呆在原地。
遥远而宽阔的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云,清澈,明朗。一个清澈,雾气朦胧的湖泊仿佛镶嵌在天边,倒映出整个天空的蓝,雪白,脖颈修长优美的天鹅低头看自己水中的影子,一行白鹭从岸边振翅而起。
一座精致的大楼伫立在湖边,几座木质的桥梁架在水面,一座座亭台与楼阁相连。衣袂飘飘,华衣披身的修士或是凭空跨步,或是临水而行,仙气弥漫。在亭台之上,从珠帘碧纱中显露出美人的侧脸,妙曼的腰身来,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不绝。
从未见识过如此广阔天地的众炉鼎一时之间呆住了。
几只彩虹鸟一出了洞口,就撒欢似的叽叽喳喳,飞来飞去,显然情绪也是很激动。
秦管事见此情状,颇有深意的一笑,一挥袖道:“走罢,只要乖乖听话,你们见识的天地必定会更加广阔。”
脚踩在火红的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两旁的大树生长得十分趣味,根系繁茂,树叶红火,枝桠生长得纠结在一起,入目皆是红。
一时间,花颂紧张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一副要上战场的模样。
跟着秦管事又走了许多隐秘的道路,甚至钻进了地下通道,才在大约一刻钟之后,到了明显是一个议事的厅堂。
让众炉鼎坐在椅子上,然后秦管事只说了一声“稍等片刻。”,便离开了。
花颂等人坐在大厅内,面面相觑。
相顾无言间,还是山灵忍不住先发话了,她道:“秦管事让我们待在这里,却什么话也不说,是什么意思?”
没人接她这个问题,到了陌生的环境,大家好像自动就谨言慎行了许多,显得有些拘束。
过了一会儿,幼白摸了摸下巴,喃喃道:“我还以为欢乐楼的所有兄弟姐妹都要和咱们一起出来,而现在出来的就只有我们十几人,如此看来,在早些时候传出来,欢乐楼消失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