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火大,白司颜忽然一甩袖子,扔掉了手头上的骨头,站起身就打算歇活儿。
他大爷的,她不干了还不行吗?
说什么都要被人针对,做什么都要被人挑骨头,一个人活得那么累那么不开心有什么意思?
“啪!”的一下,诺大的一个腿骨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静谧而幽深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突兀。
没想到白司颜会突然翻脸,一脸气鼓鼓的表情,闻人海棠先是被她吓了一跳,继而美眸轻扫,以为她是心虚。
“你别紧张,我没说要出卖你,你们王府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是不是百里长歌,于我而言也是无关痛痒……只是听说在回府之后,你跟月修走得比较近,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你那么处心积虑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
“靠!”
听到他这么说,白司颜更不能忍了。
“什么叫我处心积虑的接近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了?明明就是他巴着我不放好吗?再说了,我真要想接近他,干嘛还要千里迢迢地跑到天岐山来?”
闻人海棠自有自己的考量。
“俗话说,欲迎还拒,难道你不是在欲擒故纵?”
“欲迎还拒泥煤!”
白司颜表示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你是不是阴谋论看多了?还欲擒故纵呢!对付百里月修那样的家伙还用得着欲擒故纵吗?我勾勾手指头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乖乖地洗一白白跑上床给我暖被窝了……倒是你,要是真的这么担心二哥他老人家的话,干脆将他绑过来系在裤腰带上,时时刻刻同我保持一百步以外的距离,这样就安全了!”
闻言,闻人海棠没有马上回话,甚至还认真地考虑了一番白司颜那个提议的可行性,看得白司颜差点把鼻子气歪,无力吐槽!
他那种谨慎警戒的表情,就好像她真的觊觎百里月修什么似的,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让人没有安全感吗?
两人说着,忽然间就沉默了起来,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哼……”
干站了会儿来,白司颜有些无聊,又有些憋闷,即便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见她身子一晃就要走出去,闻人海棠不由叫住了她。
“你要去哪里?”
白司颜口吻沉然,神色寡淡。
“去没有你的地方。”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有些不高兴了。
“你不是怕鬼吗?”
“现在不怕了,胆子被你气壮了。”
一边说着,白司颜没有顿下步子,自顾自就闪身走了出去,没入了暗黑色的阴影里。
看到白司颜的衣摆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闻人海棠不由自主地觉得心头紧了一下,下意识想要伸手拉住她,但似乎又没有什么立场……他确实是在怀疑她,因为她真的很可疑啊!
但看眼下这情形,白司颜又不像是因为秘密被揭破而恼羞成怒,她那种憋闷,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一种不被认同的委屈,甚至是有些受伤。
不,不对!
捏了捏扇子,闻人海棠顿时又收敛了心神,不能上了白司颜的当!
她那只小狐狸,狡猾得很,说不定这么做只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转移他的注意力!
静下心,见白司颜甩手不干了,闻人海棠只好自己动手,但是低头看了眼那些积满了灰尘的骨头,犹豫了几番又下不了手,思来想去,顿时就后悔了起来——
早知道白司颜会直接跟他翻脸,他就不会选在这时候跟她谈论这种沉重的话题了!
沉思了片刻,为了把这几具尸体的来龙去脉尽快调查清楚,不得已之下,闻人海棠第一次服了软,点起火折子朝白司颜刚才走开的方向寻了出去。
然而,一连转了好几圈,也没看见白司颜的身影。
闻人海棠这才有些慌了,立刻开口喊了起来。
“百里司言?百里长歌?你跑哪里去了?别闹了……快出来!你还要不要出去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自己走了!喂?人呢?!百里司言?!我真的自己走了啊?!”
终于,被他喊得耳朵嗡嗡响,白司颜忍不住难耐地哼了一声。
“别嚎了,我还没死了。”
听到她的声音,闻人海棠不禁一喜,立刻转过身来,举着火折子循声找了过去,却见白司颜抱着双膝靠坐在墙边,把头埋进了膝盖里,一副特别孤苦无依的样子。
见她这样,闻人海棠忽然间有些不习惯。
在他的印象里,百里司言一直都是张牙舞爪,动如脱缰的野马……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得好像石雕一样,要不是她刚才应了一声,他都快要以为她那是被人封印了。
“喂,”走上前,闻人海棠忍不住抬手推了一下她,“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白司颜没有吭声,也没有动。
“别这样,快起来,为师很需要你。”
白司颜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从来没有哄过别人,尤其还是女人,闻人海棠没来由地就焦虑了起来,默了一阵之后,终于开始妥协了。
“大不了,你的事我不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