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抬头从后视镜里回看,严天佐分明看到他瞪了自己一眼,转而却笑着说:“吴玉秋。”
严天佐点点头,在后座翘起二郎腿,笑着说:“我记得你好像比我大,我叫你吴哥吧。”
吴玉秋的一丝惶恐没有逃过严天佐的眼睛,只见他无措地回道:“严二爷,这可不敢。”
说话间,车已经驶进了八爷的院子,管家把严天佐请了进去,吴玉秋没有跟着。
八爷在偏厅里喝着茶,偏厅是西式装潢,茶具一律是英式的,旁边银架子上的点心也是英式。他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轻微花白,五十多岁皮肤渐松,眼角堆着些纹路,气色倒是不错。宝蓝色马褂下面是藏青长衫,怀表的金链子夹在马褂的对襟上,一晃一晃,金光闪闪。
管家走到他身边,说一声“严二爷来了”,八爷才缓缓抬起转过头来。
依照现今的规矩,见长一辈的师父师叔鞠躬即可,并不用跪,可严天佐自知是闯祸的人,便自觉跪下来了。
“八爷,天佐给您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