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希维微微皱了眉拿着匕首开始对着奇诺虚虚的比划着,奇诺不由毛骨悚然。
主角,你刚刚拿匕首把披风给分尸了,接下来不会要把我分尸吧,醒醒,易子而食是大反派的行为,泥不能这么做!泥不是反派都被虐的这么惨,真成反派了一定会凄惨千百倍的!
不过他显然想太多,希维比划了一会就用匕首把最外层的襁褓给割得破破烂烂的,这样一来,就完全看不出昂贵在哪里了,从外表看去就像是捡来的,虽然比起原来不够保暖,但是也失去了被觊觎的可能。
不要怀疑,在叶飒城,即使是一个布料上等的完整的婴儿襁褓也有被抢的风险。
希维作为土生土长的叶飒本地乞丐,深谙这里的生存之道,只有越低调越谨慎,才能安全地活下去。
做完这一切,即使是主角,也觉得很累,他的面容从不健康的菜色变得有些苍白,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脑缠粉儿表示可心疼可心疼了,要不是碰上自己,希维怎么会一夜未眠,又要把难得的食物分给自己大部分呢,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小窝还忙了这么久。
想要让主角好好休息的奇诺,故意“伊呜伊呜”地叫了两声,等希维冷淡地分给他一点眼神的时候,立刻张开小嘴努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以示困了。
希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柔软生物用可怜兮兮地眼神看着自己,一边还张着粉嫩的小嘴巴表示要睡觉的祈求,不知道怎么就挪过去把小不点抱在怀里,把小脑袋往胸前按一按,真的睡了。
小小的婴儿身子骨柔软极了,身上还有淡淡的奶香味,闻着有点饿,但是抱着又很温暖,希维破天荒睡了第一个好觉,从出生起,就不曾有人与他这般亲近,那对父母还在的时候也基本是放养状态,除了没让他饿死,从来也没尽过父母的责任。
奇诺也是如此,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破天荒觉得希维瘦弱的身躯异常有安全感,两个累极的小孩睡的十分香甜,两个小小的身躯也严丝合缝地紧紧相拥,仿佛世上只剩下彼此。
这一觉,便睡到了月上中天,在普通的地方,午夜是该安歇的时候了,但是在叶飒城,一切地下的黑暗的活动才刚刚开始,白日里普通的河面也变了个模样。
各式各样的船只都点起了色彩暧昧的魔导石灯,在河面上自在穿行。
许多船的船头或坐或站着俏丽的女郎,她们穿的都很清凉,简直不畏严寒,目光都注视着河岸上,看到有成年男性招手,便会吩咐掌舵的船工停靠,商量一阵后,若是成交,就黏糊着进了船舱,小船再重新驶入河中央。
一时间河面涌动着香艳旖旎的氛围。
希维对这种情形习以为常,根本毫不在意,只是在发现小不点也醒了的时候,对小孩的不哭不闹表示满意,照旧用最笨拙的方法投喂了最后一个面包的三分之二后,自己把沾了泥土的面包外皮和剩下的三分之一吃完。
食物就此告罄。
今夜寒风阵阵,又再度飘起了白雪,不知有多少人又将被大雪掩埋了。
他们的小船藏在桥洞下,免于被雪花笼罩的命运,但是满是破洞的乌篷挡不住冷风的侵袭,希维本能地搂紧了唯一的热源,汲取丁点的温暖。
只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睛仍然冷漠,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船舱里零零散散堆着一些杂物,除此之外只有舱底他们躺着的脏毛毯,希维忽然感到中指有点不同寻常的温热感。
他犹疑着将左手举到面前,借着顶棚漏尽来的月光仔细观察着那枚多出来的戒指,这是那个走投无路的年轻贵族母亲强行给他戴上的,因为这段时间的紧张,希维几乎忘了这个小东西,此刻想起,便不太愿意戴着了。
他将奇诺往怀里掖了掖,两只手在小不点背后汇合,打算把戒指摘下来,却发现拿不动。
那只看似普通的黑色戒指就如同长在了他的手指上一般,无论怎么使力都摘不下来,希维眉宇间神色更冷,如果一直摘不下来,他几乎能想象到不久之后他的左手中指甚至整个左手都保不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往外使了最大的力气掳戒指,戒指却纹丝不动,最后没办法,他摸出了自己的宝贝匕首,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开始沿着戒指的外围慢慢地割开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浸染了黑色的戒指,沿着戒指上那些暗色的纹路填满了花纹。
希维瞳孔微缩,他能感觉到戒指内部似乎伸出了许多尖刺直接扎入了手指中,然后在吸食他的鲜血。
滴水成冰的天气,希维却出了一头的汗,因为惊惧也因为疼痛,他牙关咬的死紧,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还是让他从齿缝中漏出几声破碎的呻吟,很快便消散在河面上,这里的呻吟声如此之多,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奇诺惊呆了,他看不到背后,只能见到主角仍然稚嫩的脸上先是一片严肃,然后变得深沉,最后忽然就变成了扭曲的痛苦,抓着自己的左手开始在船舱里翻滚。
希维的左手已是鲜血淋漓。
奇诺急疯了,可他仍然只能挥舞着无力的小手,焦急地“伊呜伊呜”乱叫,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不觉,小婴儿白嫩的脸上全是纵横的泪痕。
黑色的戒指吸饱了鲜血,散发出血色的光彩,映着希维扭曲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但很快又变暗,甚至消失了。
希维几近虚脱地躺在船舱的一角,他的瞳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