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跟着青阳祖师在山上呆着的时候,见山中林木稀疏,两人便寻了许多种子幼苗,将山峰侍养成一片郁郁。
“那日两人打斗之前,张子蕴还未发狂,与我师父开玩笑说,像以往一样,谁赢了谁就能给这座山起名字。”唐鸥说,“如今那山峰就叫子蕴峰,而山上的每棵树每株花,都是我师父的命根子,谁都不能损毁。”
沈光明一时心绪复杂。
他试想若是沈晴和沈正义这样对他了,他会不会还愿意花二十余年时间去寻他们的踪迹。
“师父必定很想他,也必定怨恨他。”沈光明连连叹气,“师父哎,我可怜的师父啊……”
唐鸥终于忍不住:“那是我师父,何时又成了你师父了?”
沈光明哂笑几下,不说话了。他将唐鸥说的话想了几遍,仍是不解为何柳舒舒说知道子蕴峰来历,就知道张子桥会不会传功于他。
一路还算顺利。两人真遇上了剪径的强匪,只是那匪徒才从林中钻出,脚甚至未曾站稳,唐鸥拔剑就削了他半边头发。
把跪在路上发抖的强匪甩在后方,沈光明被唐鸥刚刚露的那一手万分钦佩:“怎么练的?你教教我?”
“练十一年就成了。”唐鸥说。
沈光明:“……没有诀窍?”
唐鸥:“有。找个十一年里每日骂你不懈的师父。”
沈光明哈哈大笑,装作生气抬腿往唐鸥的马屁股上踹了一脚。
随即便在唐鸥投过来的眼神里蔫了。
待到了子蕴峰下,唐鸥和他将马寄在农户家中,带着他徒步走上子蕴峰。
路经山下小溪,唐鸥心生感慨,告诉沈光明:“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地方。我当时在这里看到了大汉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