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再无旁人。
亲随都已经死了,所有的。毕国主虽然昏庸,到底知道纳质入耀的轻重,废太子,杀亲随,这些果决的策略倒还有些明君之象,事实上,大抵都是陈贵妃的枕头风吧?
长达五年的耀国与毕国之争结束了,毕国输的有些惨痛,割地赔款,好赖都要划去八座城池,用一个皇子抵债不算亏,即便是太子,还可以废了再立。只要不违背停战盟约,这女人有的是办法拿捏毕国的朝政。
诩之罪也,一何大载,自古兆乱,未有如此之甚。
五年的耀毕之争缘该是那冷宫皇后的杰作,试问这兆乱于己何干?如此恶毒的嫁祸,不外乎乱添莫须有的罪状、让废太子之路走的更顺畅罢了。
赵诩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淡然的拂起掉落的被角,似乎是越加怕冷,将手藏回了锦被里,略换了换姿势,将锦被盖上了肩,继续着漫长的等待。
瞧着他长大的瑞公公也赐了鸠酒。彼时赵诩伫立在东宫门前,面无表情的瞧着他口吐鲜血,暴毙而亡。浸淫了皇宫那么多年,见惯了里头的诛心大戏,心也变的冷心冷血了罢?
生也好,死也罢,逃出了皇宫里尔虞我诈的牢笼,舍弃掉荣华富贵,总可以求一个洒脱来去。
——你不似个洒脱的人。
——那该是什么样?
——生杀予夺,大权在握。
——你是说做大官?
——不,做王。
大约是微服的日子太美好,总是记得那么牢,三两句对话都能分毫不差的忆起来。
几年了?三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