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钟响,那人一剑刺来,似乎紧张的连真气都忘记了调动,就那么一剑气势汹汹的刺来。
剑尖指向之处,宿镇微微一侧身,慢了半拍,还不曾提起剑去挡,剑身改刺为劈,直接朝着他侧身的方向砍去。
仿佛已经拿出了拼死的力气。
宿镇左腿迈步,扎马了一个极低的马步,就在面前的人全身上下都靠着惯性和直觉的时候,他终于将一直低垂着的剑尖拔起,迅速的刺入了面前人的小腹上。
猥琐却是必杀的战术。
示弱,先躲,趁着他一鼓作气的时候偷袭小腹。
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一剑入肉,有些太多残忍了,可是谭青看着他所站的位置,却想着宿镇还是因着这是个比赛而顾忌了些。
不然按照他所站着的位置,他明显的可以再站直些,然后向前一冲,那样对方的剑不仅无法的砍劈到他,他那一剑的位置,就在对方的胸前了。
他正想着,面前的论道台中心上,对方却因为宿镇这偷袭的原因不甘心,拒不给剑穗。
宿镇直接将手中的剑轻轻一挑,对方剑穗就稳稳的掉了下去,然后剑尖一接,都不曾过他的手,拿剑穗就直接被放入了乾坤袋中。
谭青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身后又被昨天那只手轻轻拍了一拍:“我去你岛上找了你一圈,原来你在这里啊。”
“不是我说,你也未免太担心你这个师弟了,怎么可能连初级的比赛都过不去”
他显然是来找谭青的时候也看了那么一眼睛,对这样低级的比试简直觉得辣眼睛的不要不要:“跟尘世间的刀剑比赛有什么不同,连真气护体都忘记了,要我说这两个人就别离开论道台了,等着明天上午让桓舫再上个早课。”
“桓舫,开始上早课了?”
“对啊。也是前几天开始的。你闭关虽然没多久,但是桓舫平白无故的也消失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回来。”
姚烨并不像谈论桓舫这个名字,说的越多搞的自己好像是有多注意他一样:“不说这个了,你的好师弟不是赢了么,我带了几坛酒,咱们去你岛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叙叙旧?”
谭青并不理会他,还是抬头看着论道台中央:宿镇得到了剑穗,正要下场,就在他将视线从地上的移开的那一眼,两人的视线交汇,宿镇的目光由空洞变成了狂喜,紧跟着就要下来。
但是刚刚下到了最后一阶台阶处,面前的稳稳当当的站着一个人:“你的比试还没有完。”
“你的对手是我。”
桓舫的身影结结实实的挡在了前面。
宿镇将手中的弟子剑上的血轻轻的擦干净,在擦到剑尖的时候,他召唤出了乾坤袋。
方才那一条还沾着主人鲜血的剑穗横在两人中央。宿镇的余光轻轻的看向看着他的谭青,但是又不敢捕捉谭青对他这样的擅自做主是什么样的神色。
“剑穗多者,可以挑战剑穗少的人。”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是也明白,如今他有三条剑穗,定然是比只比试了一场的桓舫要多。
虽说还是算作桓舫邀战他,但这确是他的不服输了。
桓舫伸手,接住了面前的剑穗。这么一来,无论这句战况如何,他都将要接受他第二次的对战。
这一场输了,仅剩一条剑穗,若是第二场再输了,那遍连被人挑战的资格都没有了。
“嗯?”邱明珠没说话,等待着宿镇接下来的前因后果。
宿镇却觉得自己已然是已经说的够详细了,等待着邱明珠的解惑,只听见邱明珠“嗯?”了一声,就再没了下文,不由的“嗯。”了一声,当做接话。
清风吹的都悄无声息,又是一阵沉寂。
思考了一会,宿镇又开了口:“谭青师兄他……把一些吃食放到了我的桌子上、还有银票、还有一张当票。”
伴随着邱明珠明显是在回忆着什么的神情,带着冷意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我有些不明白谭青师兄,这是何意。”
大包小包的吃食?莫不是昨晚的那些吧……她将头藏在门板之后,埋怨的看了一眼正在房内睡觉的邱邸的方向。
邱邸你惹祸了知道么?
邱明珠又是一阵沉默,宿镇略有不满,他自认为自己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嗯?”
一阵不属于清晨的冷意袭来,邱明珠直接打了一个寒颤,扯出了一摸笑容,忽觉得在宿镇面前自己的端庄全都见了鬼:“真人的意思是……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要将那些食物放在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