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柴书琴就开始收拾房间。
刘知远是一个年近四十的老光棍,他的房间有多乱可想而知。柴书琴忙了好半天,才将房间收拾好。
在收拾完后,柴书琴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心里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桌上摆着两根长短不一的白蜡烛,正所谓洞房花烛夜,没有花烛,白蜡烛也勉强凑合一下。
旁边是两个小一点碗和一坛酒。没办法,刘知远两兄弟都是粗人,平日喝酒都是碗。柴书琴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用来喝交杯酒的酒壶和酒杯,只能用酒碗和酒坛代替。
哎!这哪里是成亲用的新房啊。
原本以为自己和郭威在客栈厢房内拜堂成亲已经够寒酸的了,但现在看来,自己还不是最惨的。
就在柴书琴苦笑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然后又开始翻箱倒柜找起来。
其他的东西可以马虎一些,但新娘子用的红头盖总要有吧。
可惜的是柴书琴把刘知远家翻了遍,连巴掌大的红布都没有找到。
也许是不想让那个苦命的李三娘成亲连红头盖都没有,柴书琴想了想,然后一咬牙将自己贴身穿的红肚兜给脱了下来。
用剪刀将周围的线给剪断,总算凑成了一块红盖头。
将红盖头放在床头,柴书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个时候郭威推门进来了。
“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哎!时间太仓促了,我只能找到这些东西,希望刘大哥不会介意吧。”柴书琴又一次看了看周围,然后有些无奈的说的。
虽然柴书琴对自己布置的新房很不满意,但对于郭威这个大老粗来说就不同了。
只见郭威看了看周围,脸上居然露出了一声惊讶,然后说道:“怎么办会呢,打扫的很干净啊。”
很干净……
这是成亲用的新房啊,难道只需要干净就可以了?
柴书琴有一种想把郭威掐死的感觉。
就在柴书琴心中不断的嘀咕的时候,郭威看到床头的红盖头,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咦,还有红盖头?你从哪弄来的?”
像刘知远这样的老光棍家中,居然会有那么大的一块红布,而且还是用昂贵的丝绸做的,也难怪郭威会感到奇怪。
看到郭威拿着用自己的贴身红肚兜改成红盖头,柴书琴俏脸一红,她一把夺过红盖头。
“不用你管。”
柴书琴一面把红盖头放在床头,一面有些羞涩的说道。
看到柴书琴这副模样,郭威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郭威用手摸了摸头,看着柴书琴,脸上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你还笑,要不是为你大哥准备新房,我也不会把我的……我的……”郭威脸上的傻笑,让柴书琴又羞又恼,气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书琴,你……你真好。”
柴书琴那羞涩的模样,让郭威的心跳加速,他忍不住脱口说道。
“别笑了,有件事问你。刘大哥看起来有些瘦弱,而你又勇武过人,军中一向都是强者为尊,你为什么会认他为大哥呢?”
努力压抑心中的羞涩,柴书琴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话题。
见柴书琴提起刘知远,郭威脸色一暗,长叹一声,然后说道:“大哥虽不是孔武有力之人,但骑射极为精湛,他只要上了马,再有把弓,有壶箭,就连契丹人都望尘莫及。不过大哥马上功夫了得,但下个马就不行了。有一次大哥马失前蹄摔了下来,是我把他背出了战场。后来大哥教会了我骑马射箭,又帮我养了匹好马,我才能够爬到马步军使的位置。”
“大哥不但擅长骑射,更精于养马。前几年打仗的时候,他凭着精湛的马术,救过石将军一命。后来石将军知道大哥擅长养马,就把他调到马场。大哥没进马场前,军中的马不但瘦弱,而且还经常病死。大哥来了之后,已经很少听到有马病死了。而且大哥本是突厥沙陀族人,在契丹那边也认识一些族人,能够搞到不少良马,因此深受石将军赏识。”
郭威将刘知远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柴书琴听完后,有些惋惜的说道:“那他和我们一起去塞外,岂不是很可惜?”
郭威口中的石将军就是现任太原节度使石敬瑭,而石敬瑭同时还是新皇帝李嗣源的女婿。
能够被这样一位大人物看重,刘知远以后在军中肯定前程似锦。
此时柴书琴才明白,为什么郭威和刘崇两人会极力反对刘知远离开中原,因为这样的机缘不是谁都有的,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是啊!”
郭威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
“对不起,又是书琴连累了你们。”柴书琴有些内疚的说的。
看到柴书琴那么内疚,郭威扶住柴书琴的肩膀,望着柴书琴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你不要自责,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大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既然愿意为李三娘放弃军中的前途,别人也无法阻止。或许他是厌倦了军中生活,想娶妻生子安定下来。更何况有大哥原本就是突厥沙陀人,从小就在塞外生活,他跟我们一起出塞,我心里踏实多了。”
郭威从小在中原长大,虽然勇武过人,但塞外草原毕竟是契丹人的天下。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郭威既不是龙,契丹人也不是蛇。
坦白说,这次带着柴书琴出塞,郭威心中也是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