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雨摇摇头,又看向他身后的水池,沉沉的出了口气。
楚越也看向水池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抓着兼雨的手,说道:“好了,外面冷,咱们回去吧”
兼雨咬着牙嫌恶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楚越却死活抓着不放,兼雨挣扎几下,他就立刻沉声喝道:“再敢动一下我就揍你!!!”
兼雨被他吓住,畏惧的看向他。
楚越痞痞一笑,心满意足的强行跟人手牵手的下了山去。
腊月初八是德盛帝生辰,帝王寿宴自然是宴请文武百官,皇室宗亲,普天同乐。
九华宫里大摆筳席,浩浩荡荡的绵延三百桌之多,雕墙峻宇,鼎铛玉石,纸醉金迷,一时间盛况空前。
德盛帝与皇后坐在上座,其余出席的妃嫔则坐在偏侧,丽贵妃为众妃之首,丁昭仪其次。
自从顾攸宁和楚豫回来以后,杜蓉儿是第一次看见顾攸宁,见他安然的坐在玟王身边,心里也就放心了。
顾攸宁也看向她,微微的点头示意,两个人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谨慎的在无交集。
皇后坐在德盛帝身边,一身明黄色华服很是高贵,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太子尚在困苦之中,而她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偶尔在皇帝面前说几句想把太子放出来的话,也会遭到训斥,而且如今看着玟王,三皇子和七皇子都在场,尤其是玟王在意气风发,朝堂百官更是以礼相待,显然已经拿他当储君对待了。
她愤恨的咬紧牙关,手指在宽大的衣袖里紧紧的握着。
当初派出去那么多刺客,死伤无数好不容易将他击落悬崖,可他居然还好模好样的回来了,而且还有更让皇后咬碎银牙的,玟王并没有在皇帝面前告发三皇子,已经有人风传,他们结成同盟,本来一个玟王就已经够难对付了,又来一个三皇子!!!!!
她在后宫沉浮了半辈子,从当年的德王府的侧室一步一步熬到了皇后,大儿子夭折后她扶持二儿子成为太子,无论是筹谋储君还是踏着人的鲜血上位,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太子彻底失势。
朝堂的百官看似一个一个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其实为了保命,倒的比墙头草都快,她眯着眼扫视着堂下坐着的三个皇子,心里暗自掂掇,她必须得快点让太子出来。
正想着皇室宗亲的贺礼都送了上来,玟王送的是一幅前朝就失传已久的名家字画,纭小王爷送的是一个青玉雕刻的万寿瓶,其余三皇子七皇子送的也都是好意头的东西。
皇后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此时德盛帝已经有些微醺,看样子心情很好,于是连忙差人把太子的贺礼送上来,是一本手抄的万福经文,其字体则有些像已故的大皇子的字体,其实诸皇子虽然亲如骨肉,在书房时也都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但是性格各异,字体也都不一样。
太子的字体偏好刚劲,玟王则清冽脱俗,三皇子内敛,七皇子洒脱,而大皇子的字体则有些想德盛帝,只因大皇子是德盛帝的第一个儿子,从小就养在身边教导,连写字也都是德盛帝手把手教的。
德盛帝翻了几下经文,略微的皱了皱眉,似乎在想着什么,皇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然后说道:“这是楚霄在宗庙里抄好特意送出来给皇上贺寿,那孩子还说,知道自己惹父皇不高兴,他一片丹心想祝祷父皇万寿昌隆,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不愿意收下”
德盛帝低头看着那纸上的字,沉吟了半晌,抬头不咸不淡的说道:“楚霄有心了”
皇后一愣,倒是有些猜不透德盛帝的意思,只能干巴巴的回应道:“是……是啊。”
德盛帝说过之后,便不在就此事多言,正好席间丝竹声响起,一众轻纱飘摇的舞女歌姬进来,莺歌燕舞的环绕全场,顿时气氛便热络起来,满堂的世间亲贵也已经有些醉了,只是可怜了这些女儿家,寒腊月的也要身披蝉翼。
顾攸宁和楚豫坐在堂下次座,为首的是明亲王其次是玟王再其次是纭王楚衡,这是大昭现在的三位亲王,对面坐着还没有封王的两位皇子,自然是三皇子和七皇子。
七皇子依旧是点儿浪荡的倚在座位上喝酒,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三皇子刚一个人喝闷酒,又是抬头看了一眼面对的顾攸宁,脸上那日楚豫打出来的伤痕还在,尤其是现在这个情景,所有人都赶着去奉承玟王和纭王,他就显得落魄很多,无论是精神还是处境。
楚豫害怕顾攸宁待着无聊,便谎称喝多了,带着王妃出去醒酒。
这种场合,他可以与人喝酒叙旧,但是顾攸宁虽然是玟王妃,但是身为男子,不能坐到女人堆儿里去,也不好和男子说话,所以领他出去走走,不至于太憋闷。
两个人刚刚走出大殿,冬日刺骨的风就吹了过去,楚豫连忙拿过成贵手中的貂裘给顾攸宁披上,说道:“在待一会儿估计席宴就散了。”
顾攸宁点点头,刚要张口说话,就看见三皇子和七皇子也从殿里走出来,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真是冤家路窄。
楚豫看到他脸色微变,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冷了?”
顾攸宁凉凉的笑了下,冲着他身后扬扬下巴。
楚豫不解,随即转头看去,正好那两人已经走上前来,不禁面目也冷了下来。
七皇子率先挑衅的看着顾攸宁身上扎眼的华贵貂裘,面带讽刺的笑道:“六皇兄为了王妃当真是能散尽千金啊,让小弟我看了,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