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字条,包馨儿摸了摸发烫的脸,他要了她两次,她怎么也没什么印象呢?
室外,细碎的嘈杂之声有些吵。
包馨儿裹着被单站在窗台往外看,竟被那漫山遍野的绿色惊讶到了。
她明明记得,昨天清晨回来时,还有不少的鸢尾花,而此时,全被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地所替代,有些草儿还开着花,黄的,红的,白的……还有一些无法用颜色来形容的小花,像满天星子似的好看。
旧金山四季不太分明,这个季节应该算是秋天了,能在这个季节弄到这么一片面积的草皮非常不容易,不过富贵如齐阎,不消多想,必然是金钱所能及的事情。
然而这么一大片鸢尾花去哪了?
很多事情,她想不通,或者说完全猜不透齐阎的心思。
比如脚上的接吻鱼脚链,他杀了包易斯的心都有,却能做到让她戴着包易斯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虽然已经留下了他的专属大名,可是这条链子毕竟意义不同。
再比如说让她当tos证券公司的总裁,阎玉川是副总,她压根对管理一窍不通,要与阎玉川接触的机会太多,阎玉川对她是什么态度,她不是很清楚,但利安琪一看到她就一副栽进醋缸子里的架势,绝不是空穴来风,她也不止一次发现阎玉川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齐阎那么强势敏感,不会察觉不出什么吧?
思绪像飞入高空的风筝一样飘飘摇摇,包馨儿拖着身子走进浴室,抬头看向镜子,拂开身上被单的一瞬间,一声尖叫被她死死压在嗓子眼。
惊悚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她终于反应过来齐阎那句不太温柔是什么意思了,记得第一次在希斯顿皇家酒店的浴室里,她也是这副表情,只不过那时,她身体上更多的是手指掐出来的痕迹,青肿斑驳。
而此刻,她看到自己浑身吻痕遍布,由于刚才是裹着背单下床的,所以她没发现脚背甚至脚趾都是盛开的粉色小花!上至脖颈,没一处肌肤不尽显暧昧。
除了一张脸是正常肤色!
这个可恶的齐阎,让她怎么见人啊!
转过身子去淋澡,她又瞥见后背那团暧昧,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由吻痕组成的“love”四个英文字母龙飞凤舞地落在她白希的背部。
这还是齐阎吗?这完全是小孩子的行径!
上帝啊,谁来告诉她,昨晚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包馨儿简单淋洗一番,穿带严实下楼用餐,杨红英不在,徐妈见她吃完后,将桌子一收,留下一句,“齐阎先生让您好好休息,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或需要什么,您摁这个。”顺便塞给她一个对讲机似的东西,上面就一个红色按扭。
徐妈前脚走没多久,她便一抬手按了下去。
不一会儿,徐妈领着家庭医生风风火火地跑来。
在看到包馨儿还坐在餐桌前,一副戏谑的神情后,徐妈让家庭医生先行离开。
“您是又饿了吗?”徐妈用了敬语,神态很和蔼,没有因为包馨儿的行为而有任何的不悦。
“你们为什么对我与齐阎的称呼变来变去的?”包馨儿好奇。
她在医院的这三四天,仲佚去看过她,说了句“齐阎先生一直惦记着太太,希望太太珍爱自己与肚子里的孩子,听医生吩咐养好身体,尽早出院”的话便走了。
吉恩却叫她小少夫人,说是仲佚的意思,还说了一堆绕口令,仲佚却用“齐阎先生”与“太太”这个称谓,令她很不解。
“齐老爷子老了,要颐养天年,齐阎先生上位,他便是一家之主,我们自然都得听他的。”徐妈思索一下,算是解释了一句。
包馨儿一愣,“这里的一家之主?”
“当然。”
“你的意思,是我跟齐阎不用回古堡了吗?”包馨儿联想到这个。
徐妈眼底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又解释了一句,“结了婚的人,自然是要称呼先生与太太的,您是不喜欢太太这个称呼吗?”
“不是,你们怎么称呼都行。”包馨儿连忙摆手。
“哦……那我下去了。”徐妈没等包馨儿回应,转身要走。
“徐妈?徐妈?”包馨儿跳下椅子,截住徐妈,“齐阎这几天一直病着,哪儿都没去吗?”
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问题,昨天回来时听齐阔说齐阎病得不轻,连起身力气都没,还咒骂杰里总警司不识实务,扣着齐老爷子不放,总有一天要他好看!
可是昨天的齐阎抱着她大步流星的上楼,夜晚还有精力折腾她,哪里像是生病了啊?
齐谭身陷囹圄,齐阎不担心吗?
可她非常自责,因为齐谭是为救她才被抓的,只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传闻那样,齐谭放狗咬死了帕尼,尸骨无存……
徐妈点了点头,“齐阎先生这是相思病,您一回来,他就好了。”
包馨儿没想到徐妈会说的那样直白,脸颊微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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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杨红英匆忙回来一趟,抱着一堆书又被展鹰送走了,西楼的餐厅只有包馨儿在,徐妈在厨房煲汤。
正用着餐,忽然有一抹很强的车前灯光线透过龙石雕喷泉的水幕,映射进包馨儿眸底,不由得想要看清楚,车身一跃,只留下一道暗调的光芒。
谁的车?
庄园里,没人敢将车驶进庭院这个位置,除了齐阎,可若是齐阎,他又驾着车去了哪儿?
那个方向?
包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