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一次因为包易斯,因为包家的事求齐阎,只是这一次,她有些畏惧了,因为她已经没了以死相逼的勇气,或者说,在齐谭面前,这种勇气已经消耗殆尽。
仲佚领着仆人送包馨儿乘电梯上楼,在电梯里,仲佚趁她不防备,一把将她手中的凶器夺走。
就在包馨儿以为仲佚要将她带回庄园时,电梯的门划向两侧,展鹰高大的身子像座冰山似的挡住她逃窜的方向。
“人我送来了,老爷说此事处理不清,就不要再把人领回庄园了。”仲佚说完,一伸手,将包馨儿给推了出去,然后按下触控,电梯缓缓阖上。
展鹰扶着差点跌倒的包馨儿,眉峰微微一蹙,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总裁室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诡异的氛围令人想逃离。
阎玉佳缩在沙发一角,低着头,一双手不安地绞来绞去。离她不远的地上,包母像断了四肢的动物般趴在地上,想要动弹却不得,嘴巴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
展鹰为包馨儿推开总裁室的门,她先看到站在落地窗前颀长而熟悉的背影,紧接着看到向她投来的四道惊恐不安的目光-。
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步伐坚定地上前。
脚下的车水马龙几乎难以看得清,只有周边闪烁的霓虹灯光忽明忽暗,包馨儿的长睫染上夜色的沉醉,像蝴蝶负重的羽翼,轻颤着。
“为什么要关机,是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吗?”包馨儿先开了口,她完全猜不透身旁的男人在想什么。
如果不打算见她,定然不会让仲佚带她过来,可既然带她过来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会放过包母?
包母的手脚下全是血,不难猜想,齐阎让人挑断了她的手脚筋!
这种残忍的行径令人发指!
可她只能装作没看见。
齐阎转过头看她,深邃的眸底看似平静,却暗藏着可怕的东西,轻扬的嗓音透着冰冷,“你打算用自己还是用肚子里的孩子逼迫我放过她们二人?”
包馨儿的心哆嗦了几下,下意识捂着小腹,直接反驳,“无论我怎么逼迫你,受伤的人都是我自己!”
灯光下,齐阎眸子泛着寒光,盯着她,像刀子似的凌迟她的身体,半晌后,突然冷笑,“原来你还知道自己会受伤啊。”
他猛然伸出双手,钳着包馨儿的双肩,钉照片似的,将她娇柔的身子死死按在玻璃上,一声惊呼被她死死吞回去,双脚离开地面的一瞬,她感觉自己像被齐阎抛出窗外,失了重,向下坠去……
“疼吗?”他腾出一只大手重重按向她的小腹,却在触及她伤口时,将大部分力量收回,最后,轻轻地抚上,指腹微微用了些力气,揉下去,看着她吃痛的小脸,他的心仿佛也跟着痛,却心口不一地质问,“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只会杀人的刽子手?”
包馨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可她却不能大声地指责,她不敢,更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展鹰,撕开她的嘴。”齐阎看向地上趴着的包母,一字一字从齿间崩落。
包馨儿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刺啦”一声,包母嘴上的胶带被展鹰粗鲁地撕掉。
包母的唇角裂了一条口子,“啊……啊……”叫了几后,一张恶毒的嘴又开始不停的咒骂包馨儿,好像她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阎玉佳多么想上前封住包母的嘴巴,她实在想不通谦逊如包易斯,怎么会有这样奇葩的老母,不骂人会死吗?
包母越骂越欢,辱骂包馨儿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
齐阎的脸部肌肉抽搐得厉害。
有些话,不用多说。
齐阎之所以命人挑断包母的手脚筋,想必已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估计挑破包母喉管的心思都有!
“她吵着要撕烂你的脸。”听着包母的谩骂之声,齐阎看回包馨儿,轻淡地说了句。
下一秒,站立在角落里随时候命的保镖拎着匕首上前。
“啊——”包馨儿尖叫,她被齐阎按着一动不能动,只能尖叫,一双长睫轻颤不止,“齐阎,把她抬出去,不要让她的血弄脏这里!求你了,不要!”
齐阎一怔,用眼神制止保镖,大手钳住包馨儿的下巴,牙齿都要咬碎了,脸上显尔易见的勃怒被他死死隐忍着,“不要企图改变我的决定,她,今天必须死!”
“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积点德吧,饶包母一命,求你了,求你了!”包馨儿抚着小腹,乞求道。
齐阎眼底的寒凉更浓,“馨儿,你怎么不用如此卑微的姿态求那个该死的老女人嘴下留德!”
“我……”包馨儿心底蹿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愫,这世上,除了包易斯与杨红英,没有哪个人真正关心过她,而她所谓的尊严,向来是包易斯给的,但在包父包母面前,又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怎么,无话可说了?”齐阎唇角的笑比他的眼神还要冷。
那边的包母嗓子都骂哑了,还像只小强般顽固地用不堪入耳的言辞辱骂着,骂累了,喘息片刻,又啼哭起来,“包馨儿,我儿子的腿因为你废了,他这辈子都无法站立,他这辈子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恨当年没一包老鼠药毒死你!你最好亲手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杀不了你,也要咬死你!”
儿子因包馨儿残废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