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勒里受琼斯影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基督信徒,默默祷告完后强调今天中午只是普通的家族聚餐,让大家不用拘谨,随意一点。
阎绩之刚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于是起身去一旁接听,片刻后,握着手机走到齐阎的身旁,“你叔叔的电话,要不要听?”
阎绩之是汤普森家族的女婿,这样的场合自然少不了他,而阎尚清自代为管理th-son集团后,这里便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齐阎接过电话,一边用餐,一边与远在纽约治病的阎尚清寒暄了几句便挂了。
“怎么?饭菜不合你胃口。”看着包馨儿吃了没几口放下了餐具,琼斯貌似关怀地问了句。
他对包馨儿逼着他与意尔库几人对天起誓的事耿耿于怀,不是他胸怀狭隘,而是这辈子没像那晚窝囊过,被一个只有十几岁的丫头逼得无路可走,这种丢颜面的事儿令他郁闷了好久,跟科勒里说了之后,没得到安慰,反被取笑了,还说什么包馨儿有汤普森家族女主的风范,有吗?那今天就让大家见识一下!
包馨儿只是摇了摇头,那边意尔库开了口,“她是紧张,没见过这么大桌子与这么丰盛的食物。”
话落,响起一片低低的窃笑。
人永远更改不了自己的出身,即便你再自信地活着,卑微的出身也总会被他人看不起,不是你有信心面对就可轻易面对的,就如包馨儿,她深知齐阎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她也愿意仰望他的高度,或许,她这辈子都无法做到与他平行,但这不影响她对他的爱。
然而人活着,爱情不是唯一……
包馨儿埋下头,却被齐阎大手一伸,挑起下巴。
她愣然地睁大了双眼,一张张千姿百态的嘲讽嘴脸,像数不清的刀子似的插进她心里,这样的一幕,何其熟悉,曾经在渔人码头,她手腕上绑着麻绳,被无情地扔进冰冷的海水中,岸边的人对小小的她,没有一丝同情……
齐阎收回手,手背的青筋随着五指倏然一攥而暴起,正欲开口,腰间,一记小小的力道戳了他一下,心底窜起的怒意被包馨儿的小动作瞬间清扫,侧着脑袋不解地看着她的脸颊,光线落在她凝白细致的肌肤上,如蛋清般透白,长睫轻轻一颤,似在酝酿着什么,
“我是紧张,怕在你们面前出丑,可是我心里更多的是不屑——”她眉宇间染上一丝凌厉,眸光淡淡地环看一圈,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之中有几人欢迎我坐在这里?既然不欢迎,又何必阳奉阴违、装腔作势?”
她的话令在坐的人蓦然一愣。
“齐阎,我们回庄园吧,跟这些人吃饭的确令人捣胃口。”适才的强势转为娇滴滴的小女人姿态,又令旁人亲眼目睹了一把翻脸如同翻书。
“好。”
“吃饭,眼不见心为净,你俩就当某些人是空气。”齐阎的话音还未落下,科勒里嗓音低沉,前一句如同命令,后一句则是透着明显的暗示,暗示某些人在汤普森家族中的地位已是无足轻重。
齐阎眸子眯了眯,没再说什么,将筷子塞进包馨儿手里。
“我想吃那个。”包馨儿看着离自己较远的一道菜,一副小馋猫的样子,好似适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瞬间烟消云散。
“都端过去。”这次又是科勒里说话,用眼神示意仆人将整盘菜端到包馨儿面前。
其实科勒里心里明白的很,齐阎因何能有今天的地位?假如齐阎只是因为单纯的野心,倒也没什么,因为一个女人,这一点,其他人也都清楚,因为这个女人,他们手中的权利与利益丧失了,换作谁,心里也无法平衡,所以他们眼里容不下包馨儿。
他本人对包馨儿也有偏见,但是经过几次接触与暗中了解,不得不承认包馨儿绝对是一个在事业上对齐阎有助益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可遇不可求。
下午,包馨儿与齐阎各自回了公司。
利伟文的股票炒作计划需要尽快落实,因为在中国市场,齐阎急需这样一个合作伙伴,可是跨国股市炒作操作难度有些高,因为中国证券市场对股市操作有着严格的规定,尤其对一家新型的媒体公司存在排异性,这与中国的人文环境有关。
包馨儿列了几份计划,觉得行不通,最后又都否决了,无意中看到文件筐里的那份传真,蹙了蹙眉,眼睛顿时一亮,马上一个电话给齐阎打了过去。
齐阎刚开完一场简短的会议,看到包馨儿的电话,抬手示意正准备离开会议室的职员放轻脚步,然后才接通。
“这么快就想我了?”齐阎温柔的嗓音与适才开会严厉冷沉的语气天差地别,一旁的职员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由得集体看向齐阎,只见他低着头,扯过一张白纸,握着钢笔,不知在描画着什么。
“嗯!想你啦。”包馨儿嗓音轻细,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忽然又故作一沉,“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等几秒钟。”齐阎莞尔一笑,抬头淡淡环顾,一秒不到,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一人,然后重新将手机放置耳边,“说吧,洗耳恭听。”
包馨儿边琢磨边问,“你之前收购的包伯父的那两家酒店在你的名下吗?”
“纠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