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阎一觉醒来,发现园子里的花都不见了,像个疯子似的跪在地上“啊啊”大叫!没有人敢上前,因为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那锋刃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从那天起,他拒绝任何人靠近自己,拒绝进食,每当傍晚时分,便用刀子朝自己手臂上划一道口子。
所有人都认为齐阎疯了,是科勒里把他逼疯了。
可是齐阎不排斥齐谭的靠近,齐谭喂他食物,他便像个木偶似的张开嘴,只是嚼也不嚼,直接下咽!
这样的情形,科勒里难以接受,他一度认为齐阎是故意跟自己对着干才自残的,于是不允许齐谭进入古堡,在齐阎饿的有气无力时,他蹿进齐阎的房里,将这个不争气的曾外孙揪出房间,扔到太阳底下,并将匕首扔给齐阎,放话道,“你这副德行做戏给谁看,汤普森家族没有你这种不争气的东西!有本事,一刀了结了自己!”
当时,齐阎只说了一句话,“我不会活着留在古堡,绝对不会。”然后抓起地上的匕首朝脖子抹去……
后来,齐谭毅然地带着齐谭去了英国,直到现在,汤普森家族的人与阎绩之都不知道齐谭为什么带齐阎去英国,因为齐阎是在那里获救的,那里有一片紫色的鸢尾花海……
没人知道齐阎失踪的这一年里,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齐谭讲到这里,纹理褶皱的手倏然一抖,宣纸散落,飞了一桌、一地。
“外祖父?”包馨儿起身,担忧地唤道。
齐谭看了她一眼,抬手拈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我没事。”
包馨儿目光掠过齐谭那张染着痛苦之色的脸,不由自主地瞟向窗外,不久前,这里漫山遍野全是紫色的鸢尾花……
“您的故事还没讲完reads;。”包馨儿看回齐谭,忽然有些不想再听下去了,“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能感觉到齐阎对我的爱,我也深爱他,这些就足够了。”
说罢,她转身要走。
“等一下,你看看这是什么?”齐谭嗓音不疾不徐,拉开身前的抽屉,拿出一张画纸递过去。包馨儿回过头,看着那画纸上的画像,微微惊讶,“我的素描?”
“你看仔细。”齐谭眸光平静道。
包馨儿迟疑一下,身子转过来,伸手接过,看着这张素描,心莫名地慌乱起来,身体一颤,竟不受控制地跌回椅子里。
“还有这个,你要不要看?”齐谭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嘴上问着要不要看,却是画面朝上,直接推到包馨儿面前。
包馨儿震惊,那照片上的女人竟和自己生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这还不是令她最震惊的——
照片中的背景是白色的鸢尾花,这分明是张追悼照!
“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齐谭语气淡若清风,包馨儿的思绪却凌乱如麻,脑子里闪过的画面一张张清晰地回放,夜深,她架着望远镜看向后坡的方向,一个与齐阎身高差不多的男人抱着照片转身……齐阎的闯入,她的骇然……
“从你住进龙景庄园,我就在暗中谋划,想利用徐妈烧你的裙子,引起你的注意,还命人抱着照片去后坡,就是想让你早一点看清齐阎的真心,可是他为了让你忘记那晚的事情,不顾及你已有身孕,竟在你洗澡的水里下了药!”
“我都记起了,请您别再说了!”人的记忆是可怕的,她情愿自己一辈子蒙在鼓里,单纯地面对齐阎,面对他给的爱,可现实总是无情,所有的幸福来得都不纯粹……
“齐阎失踪的那一年里,就是这个女人陪着他度过了那段不为人知的生活,我带人找到齐阎时,这个女人已经死了,齐阎抱着她惨不忍睹的冰凉尸身跪在血泊里,痛苦嘶吼。我从绑架齐阎的恶棍口中得知,这个女人是位医生,起初是她每天给齐阎身体注射一种致人痴傻的药物,一气之下,我命人将那些恶棍与那女人的尸体斩断了喂狗。”对面椅子里的包馨儿面色苍白,浑身抖作一团,齐谭看着她,残忍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人性,仲佚也说我确实没人性,不过有一句他说得很对,任何人,在见到自己的亲人被残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时,都会变成魔鬼!”
齐谭当时的心情,包馨儿多少能理解,她可以为了杨红英为了包易斯不惜一切,如果被逼到某种程度,她或许也会杀人!
“后来呢?”她怯声怯气地问了句。
“后来,获救的齐阎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得知我将那女人的尸体喂狗了,跳进狗场从残骨中扒出几块骨头,还不要命地从一只狗嘴里夺下一块人骨,当时我吓坏了,怕齐阎被狗咬伤,将自己辛苦养育了一年多,只为搜寻齐阎的猎犬枪杀了,一只不留。”齐谭的嗓音很沉重,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谈论狗这个话题,拿过桌角一杯凉透的清茶抿了一口,“齐阎笃定那几块骨头就是那女人的,亲自打造了一只小匣子,比拳头稍大一点,非常精巧,他将骨头放了进去,无论去哪都带着,回古堡住,他埋进花盆里,我带着他去英国,就是为了让他重新面对所经历的事,但是我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齐阎到底有多爱那个死掉的女人?我不知道,也想象不到,只知齐阎喜欢种植鸢尾花,喜欢收集白色长裙。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