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包馨儿闪烁的眸光动容地凝着自己,他暗自轻叹一声,试图以一个弱势的姿态得到她的同情,因为对一个人的同情,也不失为爱的一种。
“你一定无法想象仅有十八岁的我,每天要遭受一群男人的毒打与虐待,他们让芮拉给我注射大量治疗结核的药物,这种药物长期用于人体,会让人变成傻子,芮拉拒绝给我注射,他们便tuō_guāng她的衣服,当着我的面儿伦歼她。你一定想象不到,那些畜生疯狂到何种程度,更想象不到,我被注射这种东西一年之久的结果是什么吧?当外祖父救出我时,我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这十年来我活得很痛苦,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过,上帝既然夺去我那么多记忆,为什么不拿走我的命,为什么只留噩梦给我……”
“齐阎!”深深的痛荡漾在包馨儿的眸底,她轻唤他的名字,故意打断他痛不堪言的回忆,她不想听,也不忍看着齐阎的神情越来越痛苦。
“馨儿,无论你是不是我的亲妹妹,无论你是不是芮拉的女儿,这辈子都别离开我好吗?”他额头轻轻抵着她的,湿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渗进彼此的呼吸里,全是痛。
两人的脸,贴得如此之近,许久他们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温存过。
一滴热泪滚落进她的眸,痛并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竟然哭了……
“馨儿,求你,答应我。”他的嗓音,是那样地颤抖,凄凉。
“嗯。”她点头。
这辈子,都不会幸福了,却要相守……
她可以吗?
他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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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前一天,天气异常地好。
阳光像金子般洒进帝克集团的总裁室,铺在地上,明晃晃一片。
包馨儿抱着一本厚厚的企业管理书籍窝在沙发上看,齐阎不让她玩手机,也不让她看电脑,说是对肚里的孩子不好,其实她已经下定决心,想把这孩子拿掉,可是由于身体原因,加上肚子越来越大,根本不适合作引产手术,而且就算冒着风险做剖腹产,这个孩子也有近一半多的存活机会,她做不到从自己肚子里掉出的孩子任由其自生自灭,而齐阎,更不会让她冒一丁点儿的风险。
进入总裁室的人看到齐阎的办公区域多了个女人,总是会下意识地看她一眼,当看清是包馨儿时,再淡定的目光也会变得复杂。
包馨儿明白,外面的流言蜚语看似在齐阎强势的干预下消失了,却不能抹去人们的记忆。
在这个男权社会,有关女人的绯闻永远比男人的可议性强,受到舆lùn_gōng击也更加强烈,所以包馨儿在世人的眼里是尴尬的存在。
时间过得很快,齐阎很忙,接近中午时,他让男秘书提前了下午两点钟的会议,包馨儿心想,他的午餐应该是在会议室解决的。
用完徐妈亲自送到的午餐后,她依然坐在沙发上,从正午时分一直等到日落,再到幕色染上这座美丽的城市……
“馨儿,醒醒……”
低柔的嗓音在唤她,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包馨儿缓缓睁眼,一张冷魅英气的脸放大在她眼前,紧接着,男人性感的唇凑到她的耳畔,“乖啦,不睡了,今晚是圣诞夜,你不是想看《卖火柴的小女孩》吗?我这就带你去。”说完,他一把抱起她,“我在希斯顿酒店开了房。”
包馨儿心底一惊,抬眼看着齐阎刚毅的下巴,茫然摇头,“我不去!”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女人陷入自制的恐慌中,她的样子逗笑了齐阎。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被齐阎抱在半空中,天旋地转的感觉搅得她想吐。
“让我抱会儿你,到电梯里,我再放你下来好吗?”齐阎现在对包馨儿可谓是百依百顺,不过他得先坚持完自己要做的事儿,然后再依包馨儿的要求来。
包馨儿望着房顶上快速滑过视线的灯源,眼前的画面渐渐有些模糊,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也跳动极快……
“叮”地一声。
电梯的门终于开了,齐阎放她下地的一瞬,“呕——”
扫一眼自己胸前一团污秽,不悦的嗓音正要扬起,见包馨儿摇晃着身体就要朝后倒去,他惊慌地伸出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到身侧,单臂环着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担忧的看着她,怕自己一身的污秽染脏了她,又怕极了刚才没有抓住她,似乎忘记了面前的女人才是吐了他一身的罪魁祸首。
“头好晕……”她脑袋耷在他的臂弯里。
齐阎顿时自责不已,他差点忘记了,包馨儿血压很低,经不起他这么折腾。
齐阎的车停在帝克集团门前,他出了电梯后,就那么顶了一身的污秽,拉着包馨儿出了公司大厅。
这时候,大部分的职工都下班了,监控室的小保安看到齐阎如此不顾形象地出现在摄像头下,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当即招来同事们观看,许是觉得看自己老板出丑蛮过瘾的,不出一分钟,便将这一段视频截下来传到了帝克集团的内部网络。
只是做完这一切后,他顿觉不妙,得罪了老板,他得吃不完兜着走,于是想将视频再撤回来,可是,他根本就没这个权限操作,于是躲在角落里,求爷爷告奶奶地给经理打电话。
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