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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克集团天台。
天色暗沉,寒风卷着细雨,冰凉的雨滴像鞭子似的打在人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疼。
摩天大楼脚下,几乎聚集了全加州的记者!警察与救生气垫准备就绪,外围集满了看热闹的人。
人群中不时传来唏嘘声——
“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来,不死也得摔残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还没有哪个人从这个高度跳下来生还的先例。”
“人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非得寻死?”说这话的是位老太太。
其他人听了,都不敢再过多议论。
一架小型直升机落在帝克集团天台,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的男人,眸子深邃得吓人,像不见底的深海,他拨开拥堵在天台中央的人,沉肃的脚步和着雨声淅淅淅沥沥的声音逼向天台边。
“齐阎先生,你怎么才来!”杰里总警司抹一把脸上的雨水,迎上前。
齐阎没搭理他,径直走向天台边。
“齐阎,你站住!”骆威尔扬声阻止,“她的情绪极不稳定,你如此,是成心逼她从这里跳下去。
谈判专家站在离天台边仅有三米之远的地方,一边抹着雨汗交加的脸,一边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没了。
站在天台边的女人,脚后跟已悬在了半空中,她眼神寂寥而痛苦地看着这些人,谈判专家的话于她来说,丝毫不起作用。
“齐阎!”她看到了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神情像是有几分激动,然而只是短短的几秒后,又变得绝望。
看着他,她笑得苦涩。
骆威尔在齐阎身旁说着什么,可齐阎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把推开他,“你们都给我走!”
骆威尔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杰里却赶忙叫回谈判专家,硬扯着骆威尔,领着手下逃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雨势渐渐加大,空气中的冰冷凉透了人心。
湿沥的白色长裙紧贴在包馨儿羸弱的身上,浑身颤栗不止,脸上不知是沾满了泪水,还是浮满了雨水,然而她的眼眶通红,水汽汇集在眼角,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为什么?”齐阎红着眼珠子,紧紧盯着她,艰难地开口,“为什么非要如此?”
“对不起,齐阎,对不起……”包馨儿轻轻摇着脑袋,颤动的唇与她的脸一样苍白,轻颤的小手抚着大肚子。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齐阎深邃的目光泛起浓浓的疼惜,朝着她伸手,不动声色地向前移动脚步。
“你知道吗?我越来越不敢面对你,越来越不敢生下这个孩子。”包馨儿嗓音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与这雨水一起,从她脸颊滑落,“你是我的哥哥,妹妹怎么能给哥哥生儿育女呢?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快疯了!”她痛苦地大叫,双手捂着脑袋甩来甩去。
包馨儿就像摇曳在天空中的风筝,唯有一根游丝般的细线牵引着,齐阎心疼她的哀伤,多么想上前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不要过来!”她处在崩溃的边缘,“我受不了了!”
“别逼我……”包馨儿楚楚可怜地看着她,整个人又向后移了一些……
齐阎心口蓦地一缩,“你跳一个试试!”他步步欺近,眼底的冷鸷将她渐渐霜冻,“我有多卑鄙,你,很清楚。”
包馨儿却沉浸在痛苦的世界里,低低哭喊着,“齐阎,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想再遇见你……”
她终于承受不住煎熬,后仰的身体像折翼的蝴蝶般翩然下落……
“不——”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划破雨幕的萧瑟,他冲上前,纵身一跃。
“馨儿,你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他想要再次大喊,可喉咙像被人死死地掐住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拼命下沉,却怎么也追逐不到包馨儿那抹洁白的身影,渐渐地,眼前一团白皑皑的雾,刹那间,盈满眸色的,全是血!
*榻上,齐阎猛地睁开眼,汗水浸湿了垂落在额前的短发,汗腻腻的,大口大口急喘着气息寻找血泊中那抹娇小的人影,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金子般柔和的光线洒满大*,映着包馨儿酣睡的小脸。
空气中,女人馥郁的体香夹杂着*过后的低靡气息,她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温热的气息呵落至肌肤,痒痒的。
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原来,他做了一场噩梦。
可是这梦竟也如此之真实,他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唔……”怀里,女人*了一声,扭动一下身子,挣扎着坐起,长发顺势散落,抬起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似有些头疼,缓缓睁眼。
见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暗沉的眸令窗外明媚的阳光瞬间失去了光彩与温暖。
脑袋翁翁响了一阵,她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子。
“你*没睡?”为了缓解这怪异的气氛,她随意扯了句。
齐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伸手轻抚她的小脸,像在安抚她,“睡得好吗?”
“我做了个梦。”包馨儿眉头微微皱一下,脸色明显透着一丝疲倦。
齐阎心口吃紧,瞳仁缩了缩,盯着她问,“什么梦?”
“我梦到了自己的母亲,她一直在呼喊我的名字,她离我很近,可我怎么也看不清她那张脸。”她没撒谎,说得全是实话,如果不是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