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下辈子吗?”也许很久以前,她也会天真地以为会有下辈子,今天生未完的事,未完的愿望,可以寄托,然而一场爆炸摧毁了她所有的希望,人活在当下,死了就是死了。
“我希望可以有。”阎玉川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抹痛,他以为包馨儿看不到。
男人眼底的沉痛绞痛了包馨儿的心,人这一辈子像她一样可以奇迹般改变出身的人太少了,一个人的出身虽然在某些程度上无法改变命运,却无法阻止命动的大手无情波及。
在阎玉川看来,也许因为一个女人与齐阎产生间隙,是令他此生最痛苦的事情了,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的过错,需要亲手将彻底将这边兄弟之情掐断,而事实上,在没有得知父亲的危险时,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因为他带裹着一身**带着包馨儿从硝烟中走来时,他没从齐阎眼底看到恨,抑或是气愤。
船只绑在河岸旁的树杆上,河水缓缓流淌,于这静静的夜色中,发出轻轻的“潺潺”声。
阎玉川看腕表的频率越来越高。
忽然,“轰隆”一声,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河床震荡,这有点像地震,然而阎玉川明白,这绝不是普通地震,而是不远处发生了大爆炸!
“你自己可以吗?”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冲到爆炸的地点,此时后悔没让齐阎留下几个人。
包馨儿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腾地一下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阎玉川掏出身上的枪扔到她脚下,“我知道你会用,捡起来拿好。”
“阎玉川……”看着他跳到另一条船上,包馨儿心里怕极了。
阎玉川回眸,月光从树梢落下,落在包馨儿精致的五官,眸中那抹隐隐浮动的光像波光嶙嶙的河水一样动人。
“我会让齐阎来找你的,等他。”
话落,他解开绑住船身的绳子,拉开马达,船身划开河水,没再回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间的空气很凉,尤其又是雨后,又是在这里荒无人烟的河流之上。
包馨儿久久凝视着阎玉川消失的方向,不禁打了几个冷颤,收回的目光落到船头,还好有阎玉川留下的一件外套。
适才他脱下来给她穿,她领情。
去拿外套时,一脚扁到手枪上,她摇了摇头,留把枪给她,打鬼吗?
阎玉川的外套单薄,披在身上稍稍感觉温和了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坐下,望着静静的水面,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刚才那声音,分明是阎尚清关她的那个地下基地爆炸了,那个地方离地面十几米深,墙壁是特殊的金属材质,连接网络的地下电缆通过河床底下通往旧金山市区,因为怕齐阎冲动,所以她给利伟文发了很多封求救邮件,请他转告齐谭派人来救她,然而由于无法定位坐标,利伟文告诉她,齐谭已暗中派人网状搜查,只是最初,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地下。
blk证券公司资金冻结,迫使阎尚清带她回到地面,也拉开了这场死亡游戏的维幕。
夜色幽深,月光透过树枝投落斑驳的光影,一张狰狞的人脸从水底深处浮上来……
“啊——”正在沉思之际的包馨儿被河里的东西吓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
紧接着从水里伸出的爪子吓得她差一点魂飞魄散,执起枪,一边惊恐万状地叫喊,一边便朝水里射击!
很快子弹用完了,一具尸体浮出水面,沿着河流渐渐飘浮而去。
虽然知道人死后会沉进水里,然后身体里灌满水后,又会浮上来,却还是被这具浮尸,吓了个半死!
后背因一时的惊恐冒了一层冷汗,冷汗浸湿了衣服,此时,更冷了。
双腿酸软无力,瘫倒下去,怎么也起不来,手里还握着枪,子弹已经被她打空了,此时拿在手里,似乎能起到一点点安慰的作用。
咦?哪来的水呢?
当包馨儿意识到自己坐在一汪水里时,她再一次陷入恐慌之中,船身走水了,许是刚才胡乱射击水面时不小心射穿了船板。
她记得周围有好几条船呢,怎么等她抬眸时,周围的河面什么都没有,惊愕眺向远处,她已经被那些船只渐行渐远了。
固定船只的绳子不知何时断开开了,在她不知不觉中,船随着河流飘出了那么远。
“齐阎——”
“阎玉川————”
“救我……”
她怕极了,双手撑在嘴边大叫,回应她的是这惊悚的叫声惊动了树林里沉睡的动物,只听一阵鸟儿扑腾的声音,有飞高的鸟儿翱翔于月色,这意境……
包馨儿顾不得欣赏这难得的月景,因为船舱里的水越来越深,已经漫住了她的脚踝。
她会游泳,但是在这冰冷的河水中,只是脚着了水,她的腿便已抽筋了,更别指望着游十几米到河畔,保不齐这水中还有水草,缠住她的脚,等待她的似乎只有活活溺死在水中。
“齐阎,救我,齐阎,救我……”她只能扯着嗓子拿出吃奶的架势大叫,她不想就这么死去。
在不知喊了多少声后,嗓子已疼的发不出声了,她还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