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一打开,所有的主管也都刚好结束会议要搭电梯下楼,她怯怯地走出电梯站在旁爆任凭一道道探究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直到电梯关上,她才抬头望向他。
你怎么来了?他刚打完美好的一仗,就算有人对他的能力存疑,在刚刚的会议进行中也都已消弭于无形。
结果很明显,他有能力立刻接下决策者的位子,而他们必须相信,且服从。
在此刻,他在乎的不是其他员工的想法,而是她的想法。
鸟儿不见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也找了一个晚上,但就是找不到。
他眼睛底下的淡黑是一夜未眠的痕迹,但她不想心软。鸟儿对我有多重要你知道吗?而且它没有自己找过食物,没有真正在外头飞翔过,说不定连要躲野猫都不知道,你居然让它飞走了!
面对她的指责,他只能耙耙头发,我不适意的。昨天一回到家我就急着打电话给我爸的家庭医师,没注意到大门没关好,等我挂上电话鸟儿就不见了。
鸟儿的失踪是事实,再怪他也于事无补,贺妮妮问:伯父——她改口,社长生病了吗?所以他才临时决定接任执行社长?她忍不住替他找理由。
她的口气带着谴责,但父亲的病情没有其他人知道,席予希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说。
他的考虑让贺妮妮再度火上心头,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不过是个小小采编,说完,转头就要走。
慢着!席予希拉住她,别这样,我不适意什么都不跟你说的。
贺妮妮瞪着他,眼里闪着怒火,你信不过我?还是我不自量力的妄抬身份,以为跟你的交情不一样,其实只是我自作多情!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哽咽。
别!将她揽入怀里,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很抱歉让你觉得受委屈了。
他从来没有抱过她。她的委屈很多很多,心头的火仍烧着,贺妮妮僵着身体,手垂落在身侧不愿意回应。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她拒绝听进他轻声的道歉。
唉!他轻叹,抚着她的发说:我爸生病了,不加以控制的话,有可能发展成肝癌。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没有想过他会生病……父亲始终都是精神抖擞的呀!
贺妮妮静静的听,手默默的环住他的腰。再大的委屈都没有他的难过来得重要,此时她只想好好安慰他、分担他的压力。
我原想再过一阵子才接下执行社长的职务,但知道我爸的病情后,不能再任性的让他继续劳累了。我不是有意瞒你的,能原谅我吗?
就算原先无意接任执行社长,但他是社长儿子总是既定的事实,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贺妮妮还是有些薄怨的。然而,在他如此难过的时候,她还是先收起自己的情绪,关心的问:
那伯父还好吗?你呢,压力大不大?
她的体贴让席予希很感动,他轻吻着她的额,我爸只要别太劳累,持续注意应该没有大问题;至于我,逍遥了这么久,也该担下属于我的责任了。
贺妮妮点头。她想问鸟儿怎么办,话到了嘴爆看到他疲惫的神情还是硬生生吞下。等一下她自己去找看看好了,希望鸟儿没飞太远。
席予希看了一下手表,我五分钟后要跟厂商开会,有个连锁便利商店想做一套简便的旅游指南,这是社里年度重要的企划之一。
贺妮妮也听过这个企划案,听说这个案子关系着出版社是不是能稳坐旅游杂志龙头的重要指标,对头的出版社也虎视眈眈地想争取。
那你去忙吧!别耽误了!我先回去罗。她按下电梯才突然想到,家琪想请调到会计室,可以吗?
席予希微微皱起眉头,刚才开会时,我给主管们下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严禁关说,所有事都得照规矩办理。
贺妮妮有些窘,可是家琪刚结婚,老是出差也不好。
她一开始应征这份工作就知道会常出差,不是吗?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有些下不了台,碍于答应程家琪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
听说你们有意裁减总社人事,将来可能大部分的人都会调到大陆去。如果可以,希望能让家琪跟她老公一起留在台湾,好吗?
你让我很为难。最该支持他的人,却第一个违逆他的规定。
他说得好像她是他的包袱!贺妮妮很受伤,恰好这时电梯来了,她低着头说:
我先回去了。再见!也没看他的反应就闪入电梯里,让迅速关起的门藏住她的失落。
不知道怎么面对程家琪期盼的眼神,贺妮妮直接搭到一楼,慢慢走在往他家的路上。今天发生了好多好多事,首先是已经培养出感情的白文鸟不见了,授着发现他居然是小老板,未来出版社的社长!
之前知道他曾经得过许多摄影奖项时还调适得过来,想说得奖是以前的事,而现在他是她的同事、搭档、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他跟她不是平起平坐的同事,而是高高在上的老板!
好大的玩笑哪!假使早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她还会放心大胆的喜欢他吗?
贺妮妮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其实是自己笨,早该想到他能从学生时代就开始玩摄影,家境应该很不错的,更别说他全身名牌,哪里是区区采编的薪水供得起的?
可是,爱了就是爱了,难道能说收回就收回?
他虽然瞒了她很多事,但那是因为他本来就寡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