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嗯。”锁烟刚转身,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对了,王爷,我出门前姑娘还让我问问您的伤好了没有。嘻嘻,我觉得姑娘还是很在意王爷的。”
虽然姑娘没说过这话,但心里肯定也关心。由她传话,也能让王爷多点自信。
哎,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劳命。
做丫鬟还得兼任红娘。
重任在肩啊。
她自认为自己十分机智,却不想玉初早已看穿她的把戏。
若是夭夭真的让她过问他的伤势,以锁烟的性格,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何必最后才来补充?
不过其心可嘉,值得赞扬。
他神色温和,点点头。
“嗯,告诉她,我的伤已经好了,让她不要担心。”
“是。”
锁烟回答得掷地有声。
等她离开以后,玉初脸上才慢慢漾开几分笑意,眼神宠溺而无奈。
……
当天下午,苏浅璎就收到了宁晔答复的帖子。
锁烟在一旁,满脸的不高兴。这个宁晔,真的是会趁虚而入。
“姑娘,帖子上说的什么啊?”
苏浅璎将请帖放在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大约也能知道,锁烟估计没给宁晔身边的人什么好脸色。
“佳人相邀,不敢推辞。”
锁烟一听立即就拉下了脸。
“还真是厚脸皮。一点都没有君子风度,一点不懂得矜持含蓄,平日里还装得温文有礼的模样,演技可真好。”
苏浅璎扶额,“你对他的偏见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我哪有?”锁烟委屈,“我是担心姑娘,宁晔此人心机深沉,对自己的亲姐姐都能下的了手,何况是旁人?姑娘,你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锁烟啊,这次是我先有求于他的,不是他对我献殷勤。”
苏浅璎无奈的叹息一声,提醒道。
锁烟住了嘴。
她就是对这件事儿不满来着。
她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苏浅璎如何看不懂?
摇摇头,“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啰嗦得跟个老太婆一样呢?”
锁烟表示自己很委屈。
她这又当丫鬟又当月老的容易么她?
苏浅璎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好了好了,我跟你直说吧。我请宁晔帮忙,就是为了斩断你口中也是大概许多人心目中他对我的‘非分之想’的观念。”
锁烟一愣。
“什么意思?”
“第一,他是天熙的客人。第二,所有人都知道他如今是我的朋友。第三,他是局外人。作为朋友,我请他帮忙在情理之中,作为客人,他做公证人不偏不倚。只有局外人,才能问心无愧的干涉别人的婚约。若他真的对我有什么心思,此时才该避嫌,否则我们两人都会被泼一身脏水。这是普遍大众受封建礼教影响形成的最基本的判断。他今天为我出这个头了,才更能说明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的交情,而非其他。懂了吗?”
锁烟愣愣的听完她有条不紊的逻辑分析,好半天才消化掉,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她又是一脸的崇拜,“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拍马屁了,去准备好马车,准备明天下午进宫。”
锁烟连连点头,又想起了什么,皱眉道:“那他干嘛说话这么暧昧不明的?什么佳人有邀,也太轻浮了。”
苏浅璎轻笑,“你不给重音国侍卫留面子,让他们下不来台,他自然是要耍你一耍,让你心里不痛快。”
锁烟瘪瘪嘴,“小气。”
她忽然又哎呀一声。
“我说王爷怎么那么淡定呢,原来是早已洞彻姑娘的心思。”她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悔道:“我真是笨死了,瞎操心。”
苏浅璎却皱了眉头。
“你告诉阿初了?”
锁烟立即发现自己说错话,赶紧双手捂唇,眼睛心虚的四处乱瞟。
苏浅璎倒是没有生气。
锁烟本来就是玉初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既是丫鬟护卫,也是眼线。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逃不过玉初的眼。
大概是习惯了吧,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与阿初计较。
监视也好,保护也罢,他总归都是为她着想。
……
驿馆。
宁晔站在大开的轩窗前,神色静谧。
其哲站在身后,心中有些纳闷。
“殿下,您明明知道苏姑娘的心思,为何还要答应?”
这一帮,可就真的划清界限了。
宁晔回头反问道:“为何不帮?”
其哲怔了怔。
宁晔淡淡笑着,“宫宴之上,我已经出口帮她了,这一次也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是…”
其哲不明白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天在长街上遇到苏姑娘,她分明就是受了委屈,而且这个让她受委屈的人,十有**是玉初。
殿下怎么都不在乎呢?
他不懂,宁晔也没说,只是神情有些高深莫测。
**
翌日。
用过午膳之后,苏浅璎刚出门,就发现宁晔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她微微扬眉。
宁晔掀开车帘,对她微微一笑。
“苏姑娘。”
苏浅璎道:“不算什么大事,用不着这么早。”
“不早,在下也是刚刚才到。”
宁晔温润浅笑。
他的确是刚到,不过时间计算得恰到好处。
苏浅璎不置可否,上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