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又过半年,距离白水离开思过峰已只剩半年时间。这些日子以来,白水在隋应远老前辈的指导下,修为日益精进,身法剑术也修习有成。
这一日,隋应远叫过白水道“你的追风步和洗尘剑法已然有所小成,但若单凭这两首,恐怕仍旧难以在仙林立足。”
白水凝视着隋应远,疑惑道“莫非我洗尘峰的功法,还不足以行走仙林?”
隋应远嘿嘿一笑道“若是秦默那小子,自然足以在仙林横行。只是你修为尚浅,在同辈之中自然无人能敌,可一旦碰到一些老辣棘手的角色,只怕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
白水又想起阴森冷酷的寂灭上人,脸色不由一变,他心思缜密,转念一想已知隋应远定是要教他一些非凡的功法,当即跪下道“还请老前辈指教。”他这一跪倒也并非趋炎附势,想那隋应远在本门辈分极高,便是秦默来了,也要恭恭敬敬地叫声师叔,更何况隋应远这些日子以来,早已与白水建立无比深厚的情义,白水心中对其亦是感激不尽。所以这一跪,白水是心甘情愿。
隋应远将白水托起,心情大悦,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倒也机灵懂事。也罢,老夫今日便传你一些防身之法。”
隋应远负手而立,悠悠说道“大千世界,仙门林立,功法招式不知凡几,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想在其间立稳足跟,各门长短不可不察。”
隋应远转过神来,正对白水道“华严寺的菩提心法,白云观的元圣神经,正一教的山河诀,玄水宫的太玄功,阴风窟的奇兵九义,无情崖的绝情剑,俱是当世一等一的修真心法,也是各大门派赖以成名的无上真法。”
隋应远接着道“这些功法都是各门各派历经数千年方才凝聚而成的,乃是各个门派的根基和底蕴所在,亦是各个门派的不传之秘,老夫自然也无从得知。何况功法各异,极难兼容,贸然改修其他功法,也是有害无益。”
隋应远缓缓道“我今日要传你的,不是这些功法,而是破尽各派绝技的法门。”
白水心下暗暗吃惊天下武学微深精奥,能够识得已然不俗,如何敢说一个破字,而且还是破尽不过此话是从隋应远口中说来,倒也不像是虚妄之谈,他已不由信了几分。
隋应远似乎看破白水心中所想,嘿嘿一笑道“这便是白云观的流云掌,你且看好了。”说完身形连动,一刹那拍出数掌,但见衣袖飞舞,掌影纷飞,竟看不见隋应远的人影。
隋应远一招演示完毕,收手而立道“你可看清楚了?”
流云掌招式虽然繁琐,变化也极其复杂,但白水悟性惊人,倒也记得清清楚楚。看到隋应远发问,当即点了点头。
“好,你且使来,看我如何破他。”
白水照着隋应远方才的演示,也顺势拍出数掌。方才观看还不觉得,等到自己使用时,登时觉得掌影密不透风,一招之后竟似乎还隐藏了无数后招,缠缠绵绵,连续不绝,端的是变化多端,难以揣测。白水心里不禁暗想“这流云掌当真如同天空中的流云一般变幻无穷,难以捉摸,却不知隋老前辈要以何种法子破它。”白水自己也想了数十种破解的法门,却始终突防备不得流云掌的后招。
隋应远看到白水的流云掌到来,口中叫了声好脚下不退反进,也不躲避,竟朝着白水平平推出一掌。
白水心地暗道“流云掌这般多变化,这朴实无华的一掌如何破得开来?”
再次细看之下,但觉隋应远看似平淡笨拙的一掌,竟似乎蕴含了难以言喻的绵绵无尽,变化万千之势。当下心中不由一凛。
“啪”的一声,两人双掌相接,白水但觉一股大力袭来,竟被生生逼退十数步!两人均未用真气,不想也能有如此威力。
隋应远朗声道“流云掌变化多端,难以揣测,旨在逼迫对手闪躲退让,从而寻求机会。然而流云掌却大多是虚招,不过是迷惑人的把戏,你碰到流云掌时,只管闭上眼睛,横推出一掌,他自然不敌。”
白水暗暗称是,心中对隋应远不由又添了几分佩服。
隋应远一伸手抓起长棍,沉声道“白云观另一绝技,两仪神剑。”当下运剑如风,“刷刷刷”攻出数剑。但见棍剑划过的弧线圆润曲折,密不透风,棍剑挥舞间隐隐蕴含着数十种变化,让人望之,心中顿生畏惧之心。
白水熟练洗尘八式,心中对剑道已有一些独到的见解,这时见了这等剑法,也禁不住赞道“好剑法!”
隋应远将“两仪神剑”舞完,也不休息,又开始演示破解之法。
和前次相同,依旧是白水使出原招,他自来破解。
随着白水满天剑影到来,但见隋应远凝神屏息,以指作剑,正对白水的剑法,直直刺出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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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内心不以为然道“这隋老前辈忒也托大,想这两仪剑法如此精妙,他这般随意一刺,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哪知白水的棍剑一碰触隋应远的指剑,竟像是旋转的陀螺忽然被触碰一样,登时乱了分寸,偏向一侧。白水收势不住,向一边生生奔出数十步。
“两仪剑法虽然高深,然究其根本,也不过平衡阴阳二道,和洗尘八式里面的法于阴阳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阴阳协调,自然威力绝伦,然而我们只要找到他们阴阳交泰的那个点,狠狠击之,两仪剑法自然立足不稳,轰然溃败。”
白水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