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进了城中,听贲郎将来禀,他才知道侯府中的人早已去了千岩府,那场大火虽烧得惨烈,但未伤一人。
他心中大喜,顾不得换下沾了血渍的铠甲,忙奔向千岩府。
裴夫人一头扑进他怀里,也顾不上自己素日里最看重的仪态,喜极而泣。
他一只手安抚着母亲,抬头望向回廊,见檐下弦合一身玉色广袖长襦裙,襟前绣着一双白鹭,活色生香地浮跃在胸前,衬得肤如霜雪,莹透胜玉。
她面色有些憔悴,一绺秀发从耳侧垂下来,衬得下颌精致,妩媚绝美。
因为连夜奔袭、浴血奋战而惴惴不安的心陡然平静了下来,他望着她的脸,身边水天清,影湛波平,隆隆冬日里竟觉出温暖而静好。
……
弦合替江叡将铠甲脱下,他只穿着素白右衽深衣,才能看出身上有几处伤,血肉破开,衣裳断裂处的破絮毛糙糙的,几乎和伤口纠缠在一起。
弦合又小心地替他将层层衣衫脱下来,药膏给他敷上,取了绷带缠好。
他裸着上半身,健硕而硬实,眼神贪婪地追随着弦合为她忙里忙外的身影,笑道:“弦合,你瘦了。”
弦合将药瓶收起来,背对着他,笑说:“我这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君侯,满意了吗?”
身后没了声音,她正纳罕,腰上倏然一紧,被人箍进了怀里,温暖的气息徘徊在耳边,暧昧至极:“满不满意,得看你的表现……”
说着,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榻上。
压上来,去解弦合的衣带,弦合抬了头,皱眉:“临羡,你身上有伤!”
江叡手上的动作丝毫不缓,将衣带解开后去脱她的外裳、寝衣,目光落在她滑如凝脂的肌肤上,喉咙滚动,声音低靡而暗哑:“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销魂帐中一阵翻腾,江叡将弦合紧紧地拥入怀中,两人身上尽是欢好之后的涔涔汗渍,相贴,蕴藉而温凉。
“弦合,都是我太疏忽了,前世陆蕴曾率一万精锐攻城,我以为留给伯瑱两万足够,可没想到,他竟领着五万人迅疾来攻。”
弦合将下巴搁在江叡的胳膊上,被他折腾得疲惫至极,软着声音呢喃:“而且他来得太快了……”
江叡深思,陆蕴……确实来得太快了。
他诛杀黄悦的消息刚刚传至陵州,这魏周边疆的大将就率重军来攻,调动如此多的军队非天子诏令而不得。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消息根本来不及传到长安,谈何天子诏令?
他惊愕,大胆猜度,这一次陆蕴恐怕是无诏而出兵。
江叡低头,摸了摸弦合的脸颊,见她合着眼皮,昏昏欲睡,不禁调笑:“你这是怎么了?好歹也是自幼习武,这么不中用,才这般就受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江叡:大舅砸,你辛苦了……
余思远:不辛苦,谁让我放心不下弦合,哦不,放下不下这座城……
江叡:我怎么不晚点回来,等你死透了再说。。。。
第74章
弦合闭着眼将他的手掰过来,放在嘴里啃了一口,气道:“你个qín_shòu,还好意思说我?就不能收着点……”
江叡俊昳的面上满是温柔笑意,在弦合的耳边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收……”温煦朗越的嗓音,愣是听得弦合一阵脊背发凉,她往被衾里缩了缩身子,斜眼睨了他一眼,慵懒之中溢出缠黏的娇媚,勾的江叡又是一阵燥热。
他抚着她纤瘦的腰,将这团火强压下去,意犹未尽地喟叹道:“你得多吃点,这么瘦,每次行事我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折断了。”
弦合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每次卧榻之间这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全然不见白天那一本正经、威不容侵的君侯模样,十足的衣冠qín_shòu。
屋中灯烛暗昧,细弱的光枳从帷幔上浸出来,带着温柔至极的晕染。
两人相拥着寐了一会儿,窗外骤然雨雪大作,冰雹打在屋瓦上,带着极富节奏的韵感,也轻易的搅扰了人的清梦。
弦合睁开眼,见江叡正支着脑袋温润缱绻地盯着她看,寝衣虚耷耷地拢着,露出脖颈往下的一道弧线,硬实而健硕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
“你在想什么?”
江叡轻挑了挑唇:“我在想,陆蕴该如何处置。”
弦合漫然道:“他是大周的人,若是你私下处置恐怕不妥当吧。”
“若是私下处置也就处置了,他率军攻我治所,又拿不出天子诏令,我以替大周清君侧为名杀了他,丰乾帝又能说什么?”
弦合沉吟片刻,有些忧虑道:“可是杀了,也会惹周帝不快吧。你毕竟向大周示过好,华阳君还在长安,总不能不投鼠忌器。”
江叡斜过身,目光莹亮,似是来了兴致,问弦合:“那你来猜度一下,我若是杀了陆蕴,长安那边会怎么想?”
“我猜?”弦合摇头,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