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几位皇子打发出府之后阿九就悠悠哉哉地出了书房,看着天也蓝了,树也更绿了,一改多日以来的郁气,心情可好啦!难怪皇兄那么喜欢骂大臣,这感觉可真舒爽!
“咦,宁非呢?”阿九没看到宁非的身影,有些诧异。
桃花一边打算盘一边道:“来了,见您和几位皇子在书房忙,就又走了,说午时会过来用饭。”还不忘撇撇嘴,真把睿亲王府当自个的家了,是不是该收他点饭钱?还是算了,他已经送公子不少东西了。
阿九哦了一声就背着手出去了,难得宁非那个缠人鬼不在他出府转转吧。
阿九谁也没带,出了王府溜溜达达就去了西市,这些日子他新培养了一个爱好,那就是摆弄盆景,倒不是喜欢观赏,他就喜欢拿着大剪刀对着盆景咔嚓咔嚓,修成各种形状。也许是他的审美眼光与别人不大一样,经他大剪刀咔嚓过之后,用桃花的话说那盆景太惨不忍睹了,还笑话他这个爱好太浪费银子。
“这几盆作价多少?”阿九指着他瞧中的盆景问花农。
花农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子,这东西不值啥钱,是小老儿自个在山上挖的,您,您看着给点就行。”
他并不是花农,而是城郊乡下庄子里的,因为听人说这什么盆景能卖钱,他家里儿子摔断了腿,小孙子又磕破了头,没钱抓药,他也是被逼来试试的,天不亮就来了,蹲了一上午也无人问津,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位好看的公子哥,他也不敢要价。
阿九瞧这人是真的老实,又见他的盆景虽然盆子是粗陋廉价的,但盆栽却颇有野趣。便道:“你这的盆景我都喜欢,十两银子我全要了,不过需要你帮我送到府上去。”
“十,十两!”那人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声,随即急急地解释道:“公子,十两是不是太多了?这几棵树不是什么名品,是小老儿在山里挖的野树,也就费了小老儿半天的功夫。”他辛苦种上一年的地也落不下十两银子啊!有了这十两银子,儿子的腿和小孙子的头都能治好了,而且瞧着公子的样子也不是个缺银子的,可那他也不能坑人呀!
真淳朴!阿九对这身形佝偻的老头印象更好了,笑了笑道:“老人家,你的盆栽虽不是名品,但胜在自然野趣,合了我的眼缘,十两银子不算多,换个盆子能卖到百两都不止呢。喏,先给你五两,剩下的你把盆栽送到睿亲王府问管事的要。”阿九从钱袋里拿出五两银子塞他手里就走开了。
老头攥着手里的银子傻愣住了,王,王府?这位公子是王府的?可那个什么睿亲王府在哪?老头晕乎乎的,半天才回过神来,向旁边的人打听,“那位公子说的睿亲王府在哪?”
边上的人见状羡慕极了,“哎,老头,你这是交了好运了,知道那位公子是谁不?那位可是睿亲王爷,圣上的亲胞弟!你问睿亲王府?我知道呀,走走走,我亲自领你去!”他东西也不卖了,直接卷吧卷吧给老头引路去了。
笑话,那可是睿亲王府!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么一次开眼界的机会了,他还卖什么东西呀!
阿九继续往前走,一边摇着折扇,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引得街上的行人无数目光。正走着呢,突然一个人从巷子里跑出来撞到了他身上,他倒是没事,撞他的那个人却摔倒了,是一位姑娘,挺狼狈的。
“姑娘没事吧?”阿九问。
那姑娘摇头,“没事。”挣扎着就想爬起来,似乎很着急,可爬了两下却没能起来。阿九心道这莫不是摔断腿了?正准备上前查看就听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你个死妮子,我看你往拿跑?”
阿九转头,就见一个穿红着绿的中年妇人领着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气势汹汹而来,目标正是地上的那位姑娘。
阿九转回头来看地上的姑娘,果然见她一脸着急。
“你跑啊,跑啊!能耐了你!信不信老娘打断你的腿。”中年妇人上前恶狠狠地把姑娘拽起来,照着她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
“放开我,你放开我!”姑娘挣扎着。
阿九这才发现那姑娘胳膊上都是伤,他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
“烈性的姑娘老娘见得多了,最后一个个还不都老老实实的?进了老娘的门还想跑,哼,带回去!”中年妇人捏着姑娘的下巴威胁着。
“慢着!”阿九突然开口喊道。
中年妇人见说话的是位气势不凡的公子哥,诧异了一下,但她并没有把阿九放在眼里,不过是个眼生的公子哥,“这位公子有事?”
阿九没理她,而是看向那位姑娘,“她是你什么人?”虽然他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
本来已经绝望的姑娘眼里顿时燃起了希望,“公子救命!她是浮香阁的秦妈妈,小女是好人家的闺女,父死母亡,婶娘趁叔父外出走商把小女卖去了浮香阁,小女不甘心,就寻机会逃了出来。公子救命,小女能吃苦,什么活儿都会干。”她目光楚楚地望着阿九,看向秦妈妈却充满了仇恨,“我是好人家的闺女,宁死也绝不污了清白。”
那浮香阁的秦妈妈却恶狠狠地道:“你休想!老娘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了你,还没回本呢,你想寻死,想得美!”然后又转头看向阿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嗯,瞧着穿戴倒是不差,相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