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娘,孩儿就求你这一事了,别的什么都依娘了,还不行吗?”磊天异又进言哭诉道,希望能引起磊夫人李氏的一点点同情之心,好完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渺茫的愿想。
“老娘刚才是怎么说的,你还在这装孙子啊。去,去,滚一边去。” 磊夫人李氏又出言狠声道,就是不曾松得口气。
一旁萌嘴含笑的春香眼见磊天异放任自由地哭闹成了这个泼濑的濑皮瘪相,想着讨好未来主子的便宜急忙走向前说道:“夫人,你看天异公子都快疯成这样了,你就依了他的乞求吧,天下间那有母亲不痛惜自己孩子的啊。我是丫环奴卑下溅之人看着都心痛了,何况你是公子的娘亲呀。”
磊天异冷不防旁边又多出了一个为自己求情的主儿,抬头一睢,心下暗暗大喜。说来也是磊夫人李氏在没有什么状况下,基本上对丫环春香的话是言听计从的。春香话一出口,磊天异心里的算盘就算是打活了。他想娘啊,你就是铁石心肠打的,这一回也禁不得咱们这一帮人的嘴磨啊。
磊天异的嘴角终于露出了微微的笑意,眼里闪现着希望的光芒。
美梦还没有来得及做好,磊天异的喜色还没有全部诞生在颜面上,磊夫人李氏当即就拍着石桌子恨恨发飙道:“哼,你一个丫头片子也敢来多嘴多舌管我磊府的事,看来你丫的还真是活腻了嫌命长哪。老娘不找你,你倒先送上门来了,你还真是有脸有面儿的主啊。那老娘就先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再说,都是你们这一帮下溅的胚子小人,把好端端的主子爷灌宠得坏坏的,整日瓜田李下不务正事不思长进,专做一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春香啊,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那点底细,都到现在了你还不知罪吗?”
原本以为能帮上大忙的春香,这时听得磊夫人李氏如此一吼,当即就如五雷轰顶吓得变了脸色杵在一边。她吐字如泣地跪在地上颤抖着辩解道:“夫人,恕罪。奴卑也只是觉得公子可怜才心生怜悯帮着说话的,自是没有别的意思 。请夫人原谅奴卑吧,奴卑真的是无心的。”
“哼,就知道你们这些奴卑一生起事来都是这个德性。起来吧,别再腥腥作态厌恶了老娘的眼睛了,让人感觉更加恶心。也罢,老娘也不想再理会你们这些作恶的下溅之人,实在是可恨之极。不过老娘告诉你:下次你再帮着公子爷作恶多端,再多嘴多舌指指点点我的家事,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就把你卖到青楼里去。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任人糟踏。”磊夫人冷冷地盯着眼前泪眼婆娑的春香说道,好像又是说给磊天异听的。她这闷葫芦里的药,也是弄得这两人一蹋糊涂。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不责之恩,奴卑这就退下自行省过。”丫环春香如同获赫的待死囚犯,感恩而退。恭立一旁,哑口无声。
磊天异见状,自知今日所求无望,得来的不过是一场耻辱的责难。于是狠狠抓起桌上的一坛大酒壶,怨恨地扫视了磊夫人一眼,狂笑道:“既是娘亲不允,哪孩儿就当遵照。今日之事,孩儿只当饮酒烂醉去。”言罢,捧起酒坛就在磊夫人的面前一饮而下。
磊夫人李氏似乎并不在意磊天异的疯狂举动,冷眼扫过亭外的池子。心底惭惭涌起一阵无声的痛恨,眼光中掠过一丝深遂的恶毒,脑中划过一个美丽女子的身影正被自己一刀一刀的狠狠戳碎。
片刻之后,磊夫人李氏终于叹出了一口长长的怂气,嘴角边沟起了一丝浮浅的冷笑。她感觉自己身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仿佛从未有过的清爽和解脱。可是,一个她认为最完美最天衣无缝的计划和阴谋,随着她脸上那一丝冷冷的阴笑喷薄而出,茁壮生长。
“呵,呵,董嫣芷,你这个溅人,你不是美得很吗?竞然搞得我家两个大男人为了你争风吃醋,父子相间,母子伤情。老娘若是再放任不管,不给你一点厉害的颜色偿偿,只怕你还真以为老娘就是个病猫啊。这一回,老娘就让你吃不了兜着,知道老娘到底是吃素的还是喝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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