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机会见面。刚才裴小姐说是你要过来接她,明知今天晚上我当不成护花使
者了,还是厚着脸皮留下来,一定要见见三公子!」
听陆优说这么一番话,沈惜发现自己大致能猜到他下一句话会怎么说。自己
在待人接物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哈哈,应该是见面不如闻名吧?我普普通通,沈家最没出息的一个,陆先
生肯定很失望。」
「不不,三公子名不虚传!」陆优淡淡地笑,口气却有些斩钉截铁的意味。
「唉,刚才你也说了,都是亲戚,就别什么先生、公子的了。咱们这亲戚有
点绕,论起来麻烦,大家直接叫名字吧。」
「行!今天见过了三公子,就不虚此行。不打扰你们了,改天请二位吃饭。」
陆优做事很干脆,说走就走。目送着他离去,沈惜帮裴语微拖着行李,上了
车。
「你们是亲戚啊?」裴语微刚才一直憋着没问。
沈惜笑笑,简单解释了一下两人间的关系。
「原来你们也没啥血缘关系啊……刚才你们说话,我恍惚觉得你们两个好像
啊!」
沈惜扭头瞅了瞅这丫头,没看出来,她的感觉还挺敏锐。
裴语微问这个只是一时好奇,很快就抛在了脑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扁着
嘴,闷着头不说话。说心事重重有些夸张,但明显不开心,隐隐还有些烦躁。
沈惜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马上就摇头否认了。
没什么大变故就好。沈惜的心放下大半,随口就开起了玩笑。
「家里没事,你还非要赶晚班航班回中宁?总不会是回来喝腊八粥的吧?」
明天恰是腊八。
裴语微撅着小嘴不说话。沈惜被她这幅样子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怎么了?这趟玩得不开心?」
「还行,刚开始挺高兴的。」
「刚开始挺高兴?那就是后来不高兴了?怎么?和朋友吵架了?」
「没有……」裴语微翻翻白眼,心说,没有吵架,倒是「打架」了……
沈惜见她态度有点消沉,又有些担心了:「你看上去好像很不爽啊……」
「嗯,是不爽,很不爽!」裴语微恶狠狠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爽呢?」
「不想跟你说!」裴语微翻了个白眼。
沈惜哭笑不得:「哈!好吧,那就不说……」他看出这丫头现在心情复杂,
还是顺着她一点好。
没想到裴语微听了这话,反倒急了:「哎!」
「嗯?」
「你不想知道吗?」
「什么?你为什么不爽啊?」
「是啊!」
沈惜挠了挠脑门:「我想知道啊。刚刚还问过,你说不想跟我说。那我就不
瞎打听啦!」
「哦……」小丫头激动的情绪又消减了一点,「是不想跟你说……但是,好
像还是应该告诉你……」
沈惜刚把车开出机场,拐上高速。
「你慢慢说,回市区还有个把小时!我呢,好好听。」
说实在的,在见到沈惜之前,裴语微心头有股旺盛的小火苗,从上午醒来一
直烧到深夜下飞机。但现在已经消去了大半,还剩下一点点羞恼。当然,这点羞
恼不是冲沈惜去的,而是冲她自己。
昨天晚上,她和男人上了床。对象就是这次来中国旅游的普林斯顿大学台籍
校友阮孝廷。
上床本来也没什么,早在马来西亚度过间隔年那段时间,裴语微就和阮孝廷
从rhbes。
从刚开始每个月偶尔一两次约会,到后来即将离开马来西亚之前每周至少要
做两三回。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以为他们就是情侣。兴致最浓的一个周末,
两人整天都窝在房间里,从早做到晚,裴语微记得自己那一整天自己就没穿过衣
服。
动不动就骑到阮孝廷身上,大声叫自己是条小骚狗这种事,裴语微也从没觉
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但问题是,裴语微这一次根本不想和阮孝廷再续前缘啊。
再次滚到一张床上的原因再狗血不过,居然只是因为喝醉了。
裴语微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一点。
在不处于任何一段正式感情中的阶段,裴语微不介意偶尔寻找一下ròu_tǐ上的
满足。她可以接受因为借着酒醉,跟某个看对眼的男人激情一夜,从此老死不相
往来;也可以接受为了慰藉身体,和某个男人天雷地火,大战一场。但她不能接
受自己在想好了不再跟某个男人上床以后,却因为喝醉了酒,糊里糊涂地放松了
对自己的控制。
这意味着她缺乏自制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就意味着幼稚和不可靠。
该死!
阮孝廷这一次是来度假的。他选择在年前来大陆游玩,结束旅程后直接返回
台北,过完春节再飞回纽约。他在大陆的朋友不多,当然就联系了裴语微。两人
有过那样一段交往,裴语微对他一直以来也挺有好感,就自告奋勇给他当导游。
阮孝廷直接从纽约飞往北京,裴语微则早一天就先过去等着与他回合。
前者在北京没有熟人,裴语微有一两个谈得来的朋友,半年前刚回国时,她
曾去北京玩过一个星期,该见的都见过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