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秀珠抽抽噎噎的讲述之后,苏娇大致是明白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据说那日天气晴好,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在敬怀王府后山处的河边洗澡,而秀珠又正巧去那后山替苏娇找炖煮的新鲜食材,误打误撞之下就与那人撞了个正着。
那面具男人是个武功高强的,听到秀珠那头的动静,立马便光着身子拎起河边的衣裳跑了。
“王妃你不知道,他还会轻功呢……呼啦一下人就没了……”双手撑着下颚抵在绣榻边,秀珠的脸上挂着一抹傻笑,更衬得那人憨乎乎可爱的紧。
轻功啊……苏娇想起那几次金邑宴带着她飞檐走壁,轻点竹尖的模样,也是不自觉的红了面颊,而秀锦拿着信封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主仆两人,一蹲一躺的各自发着呆,而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双颊一片绯色嫣红。
“王妃?”秀锦走进苏娇身侧轻叫了一声,苏娇回神,那双杏眸之中还浸着点点羞怯之前,亮晶晶的让人不忍忽视。
而一旁的秀珠看到突然走过来的秀锦,因为心虚,猛然吓了一跳,直接便坐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莽莽撞撞的。”秀锦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秀珠,伸手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秀珠就着秀锦的手起身,掩着宽袖之中的荷包,也不说话,垂着脑袋闷闷的转身便小跑了出去。
看着秀珠跌跌撞撞出了寝室的身影,秀锦转头看向躺在绣榻上的苏娇道:“王妃,可是秀珠又做了什么事?”
苏娇摇了摇头,一双杏眸懵懂的看向秀锦,一副无辜模样。
看着这副模样的苏娇,秀锦轻叹一声道:“王妃,你别总替秀珠瞒,这要真出了什么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秀锦,秀珠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虽然贪吃又贪玩,但是却心地纯善,那时候可怜我们公府外头的野猫野狗,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拿着自己分到的吃食跑到外头,也不知道养活了多少的猫猫狗狗。”顿了顿,苏娇看了一眼面色突然沉寂下来的秀锦,继续道:“秀锦,我知道你担心秀珠,但是我觉得你也要相信她,她既然与你保证了,定是不会闯出什么大祸来的。”
而且苏娇更明白,在这敬怀王府里头,应当没有金邑宴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秀珠自个儿以为的偷偷摸~摸,估计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知道了。
听到苏娇的话,秀锦虽然依旧满脸的担忧,但是却还是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信封递给苏娇道:“王妃,这是夏管家让奴婢交给王妃的信。”
“信?”苏娇伸手接过秀锦递过来的那封信,只见那信封上头歪歪斜斜的写着自己的名字,而且“苏娇”的“娇”还写错了,少了个一边“女”字。
“王妃,奴婢给您拆吧?”秀锦看着那不伦不类的信封也是皱起了细眉,朝着苏娇的方向微微侧了侧腰道。
“不用了。”一边说着话,苏娇一边伸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那信封,只见里头是一叠黑乌乌的纸,为什么是一叠呢,因为那字又大又丑,一张纸上只写的下那么几个,那为什么又是黑乌乌的呢,因为那墨晕开的太厉害了,几乎将整张纸都染黑了。
捻了捻染上墨汁的指尖,苏娇仔细的辨别着上头的字。
“唔……言……青……苏……乔……走……走什么?”上上下下的将那最后一张纸翻看了一遍,苏娇还是没有认出来那最后的一个字是什么。
“王妃,依奴婢看,这最后一个字……好似是‘会’?”
“会?”苏娇歪着脑袋转了转那双水灵灵的杏眸,连起来道:“言青苏乔走会?这是什么意思?”
“这……奴婢也有些不明白……”秀锦的脸上显出几分难色,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娇道:“要不等王爷下朝了,王妃问问王爷……”
“才不要呢……”苏娇嘟了嘟嘴,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得朝着秀锦招了招手道:“秀锦,你去帮我把夏管家找过来。”
“……是。”秀锦应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又引着夏管家回到了苏娇的绣榻前。
“王妃。”夏生朝着苏娇恭谨行礼之后,声音细缓的开口道:“不知王妃找奴才有何事?”
苏娇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夏生,一张白嫩小脸上满是困惑,“喏,这信封,你刚刚让秀锦给我的,这里头写的些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夏生伸手接过苏娇递过来的信封,细细看了半响之后道:“奴才听说这西域公主弟史请旨圣上要于我们这敬怀王府之中举行选婿大会,所以这信上说的,应该就是邀王妃参会的意思。”一边说着话,夏生一把将那纸条一张张的翻给苏娇看,“这上头写的应当是‘宴请苏娇赴会’。”说罢,夏生将那信封递还给秀锦,然后撩袍伏跪于地与苏娇请罪道:“奴才唐突了,还望王妃恕罪。”
“夏管家何罪之有。”听到夏生的话,苏娇掩唇轻笑道:“这名字取了本就是让人叫的,不然取了有何用,夏管家还是快些起来吧。”
“奴才不敢。”夏生伏跪在地,将脑袋垂的更低,但是那低垂的面容之下却依旧是一副平静表情,荣辱不惊。
看着夏生这不温不火的反应,苏娇顿觉无趣,也不再逗他,让秀锦将人扶起之后便伸手甩了甩这一叠染着墨汁的纸道:“你刚才说那西域公主要在我们敬怀王府里头举行什么?”
“选婿大会。”接过苏娇的话,夏生垂着脑袋一字一顿道。
“选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