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的庙门。
带着悠远时间洗礼的回响,这座千年古庙缓缓开启,令人神清气爽心神宁静的檀香扑面而来,空荡荡的庙里隐约回荡着僧人吟唱经文的声音,沉闷的钟声铛铛回响。
江晏清并没有急着走进去,而是双手合十,像个虔诚问佛的信徒般闭上双眼。
庙内一身黑白袈裟的僧人踏着钟声走来,那身超脱世外的淡然比清俊的眉目更为夺人眼目。
僧人带着慈悲的淡笑,双手合十道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江晏清微微弓腰,做了个佛礼,“了尘大师。”
了尘并没惊讶他知晓自己法号,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只抬手邀请道:“施主,请随贫僧来。”
江晏清礼貌的点头,“有劳大师了。”
了尘会以致礼,而后才摆摆衣袖,转身走入庙中。
江晏清跟在他身后,目光并没肆无忌惮的打量周遭,而是欣赏般将目光投注在了尘身上。
了尘被自己盯了一路,却没有半点不耐。
江晏清忽然想到一段佛语经文,忍不住心中感叹:像了尘这种超然与物外,看破红尘百态的人,他想任何人都生不起不敬的念头。
了尘挺住脚步,“到了。”
江晏清抬头看了眼牌匾,微微挑眉,不是上一次的大雄宝殿,而是达摩院。
果然是不一样了。
上一次在藏经阁内与了尘论道,他的仁义之道随与了尘的普度众生有所不同,不过却殊途同归。
这达摩院乃是武僧练武的地方,只怕这次就没论道那么简单了。
江晏清并没有猜错,这次是论武。只是他没想到与他论武的并不是了尘,而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了尘推开了达摩院的院门,朝江晏清道:“请进。”
了尘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江晏清就没做什么防备,哪知半条腿跨进院门,还没来得及站稳,一块拳头大的碎石带着凛凛杀意直朝脸打来。好在他反应迅速,弯腰后仰,碎石便打穿了院外那颗千年梧桐树的树干。
梧桐树被打痛了,整棵数抖动起来,发出委屈的沙沙声。
“你又乱来了。”
了尘难得冷下脸来,微微蹙起眉心,眼神带着几分责备。
“那又怎样?谁让他占了你的时间?你对我都没这么上心过。”一身玄色短打的男人还有些委屈。
他嫌弃的瞧一眼江晏清,趾高气扬的鄙夷道:“勉勉强强,现在的后辈越发的不中用了。”
这人是谁?真的很讨打啊。江晏清忍住打人的心,礼貌的叫了声:“见过这位前辈。”
他盘着手冷哼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喊我前辈。”
“喊前辈总不会错的。”江晏清轻笑着打太极。
“修为不见得多好,倒是够油嘴滑舌的。”
玄渊可不吃他那一套,硬是在鸡蛋里挑出了骨头。
江晏清抿抿唇,若是还看不出这人是在故意找茬,那么他就可以去换个脑子了。
他想到这人会出现在这里应当与了尘大师关系密切,了尘多他有过指点之恩,即使只是一天的师傅也要敬重。
爱屋及乌,这人虽然实在让人不爽,江晏清默念着静心咒问道:“那么敢问前辈名号是?”
玄渊一脸不屑,“凭你也配知道?”
江晏清笑容彻底僵住了,他忽然很想念司空煜,就难相处的程度比起来,司空煜就是个平易近人的小可爱,在这男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玄渊。”
一旁的了尘终于开了口,无喜无悲的唤了他一声,玄渊立马收敛了,只是对江晏清的讨厌还是很明显。
江晏清有些诧异,玄渊一名如雷贯耳,三千年前在天元大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是唯一一个压得仙道修士和妖修抬不起头来的魔尊。
☆、三十四
“把金刚经抄写一百遍, 明日我要检查。”
玄渊显然不太服气, 努努嘴想要抗争,但了尘一个眼神就让他心虚的撇了头,小声咕哝道:“我抄就是了。”
显然是怕了尘生他气, 妥协了。
“顽劣不可改也。”了尘摇着头叹气, 而后对江晏清道了声佛号,赔礼道:“玄渊性子就是如此,人虽冲了一些,心却是好的。还望施主莫要与他计较 。”
玄渊这人的光辉事迹可是被载入史册的, 每个内都有关于他平生的书籍。
江晏清虽不是生在那个时代,但在老一代长老的口中略有耳闻。
玄渊这人目中无人狂傲不羁,同时也是心狠手辣, 如今见了真人,江晏清才知原来上一代长老们并没有夸大其词。
怎么看玄渊都不像了尘口中的好人。
“前辈只是与我开玩笑,我岂会生气?”
江晏清面上恭敬,心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