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香吓的更狠了,她觉得杨祁的目光好像能吃了她一般!还好大夫的话为她解了围。
“咦?”大夫满是疑惑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看着尸身手腕处的一圈勒痕,面色诧异,“这处伤是怎么来的?”
杨祁闻言去看,只见原属于小姑娘细嫩的手腕上有一圈显眼的红痕,经过河水浸泡后变得更加红肿不堪。
“你说她身上穿的是泠表妹的斗篷?”杨祁冷冷的逼问程香,又把程香吓出了一身冷汗。
许沁侧身,把程香挡在身后,“正是如此,所以,大家才都以为她就是妹妹。这件衣服我确信就是妹妹的,我跟妹妹一人一件,她的上面绣有兰草,我的上面绣的是杏花,我不会看错的。可是,为什么妹妹的衣服在她身上?”
程香心里对许沁很是感激,“对,你看沁姐姐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
杨祁不理她,他蹲下身,捏起那条细瘦的手腕,蹙眉看着那道勒痕。
“派人去查最近有无人家丢了女儿,”杨祁沉声吩咐,又解释道:“这是绳子造成的勒痕,应是重物坠的。”
立即有随从应声离开。
杨祁丢开手,站起身,“她应该是被人用石头绑在了河底。之后有人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了,尸体就随着浮上了河面。”
他刚说完就直接跳下了水,留下众姑娘们咋咋呼呼的声音。
天色已经黑透,许多小姑娘都点亮了她们的花灯,有不少心急的姑娘已经把花灯放入了河水里。
放眼望去,本该黑压压的河面被点点花灯印亮,就像寰宇中的星辰,以它们那微弱的光集结在一起,似乎能点亮半边天!
杨祁却无暇欣赏这些,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扎进河里,努力睁开眼,想寻找她的踪迹。
他心里存在着一丝侥幸。其实他在看到程香的时候就想到什么了,后来又看到死去小姑娘手腕上的勒痕,他越发确定了心中所想。
半刻钟后,依然是无果。再也等不得了!
杨祁回到岸边,面色阴沉似乌云,好像一夕之间能滴下水!
她被拍花子的掳走了!
杨祁的衣袍全都湿透,此刻还滴着水,越发显示出他身姿的欣长。他就像个黑夜之神,俊逸却又冷漠。
他却无空理会滴水的衣袍,只闭眼沉思,当年,他们是在哪里发现程香的来着?
一息之后,他霍的睁开眼,“派人去平阳府,快!半刻也不能耽误!给我找马,我要亲自去!”
他的随从办事利落,不过半刻钟就牵来了几匹毛色润泽的好马。
杨祁一个起落跨上马,扬起马鞭,用力一甩,马儿就吃痛飞奔起来。
他的声音夹杂在风里,送到了许沁耳朵里,“让父亲和姨父直接派人到平阳府找,泠表妹是被拍花子的带走了。”
许沁想问一声“你怎么知道?”,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杨祁的马已经在半里之外了。
想到杨祁自幼就聪颖非常,她将出口的话咽回腹中。
许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
她想揉揉昏沉的头,一动却发现她不仅动不了了,还浑身酸痛。低头一看,原来她全身都被麻绳绑起来了。她肌肤娇嫩,麻绳粗糙无比,竟把她的肌肤勒出了一道道浅浅的红痕。
一盏昏黄的油灯孤零零的支在一张暗沉的、辨不清楚颜色的桌子上,淡黄的光晕让人的视线越发朦胧。
许泠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