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兄却是料事如神。」诸行烈称赞一声,豪气万千道:「为兄数个时辰之
前率领部众乔装成断月峰与神鹫峰弟子,亲设埋伏于大苍峰交界之间,更以龙像
巨力击杀了大苍峰御下七子之一的法雲子程破极,那大苍峰其余来犯的三位四平
道首得知消息之后大为震怒,竟连夜率着门下一众门徒爪牙向那断月神鹫二峰开
进,料想来这便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诸行烈一边说着,一对豹环虎目中射出一丝狠厉之色,鼻间冷哼一声:「那
神鹫峰与断月峰二门素来与我等不太对路,居中相处更是有诸多小动作试图阻挠
我等一统山门,今日也正好趁此机会借大苍峰之手转而去之,若能事成,世兄之
一统神照峰山门的大业定将再进一步!」
「诸兄的这一步棋却是下的错了。」赵启听罢诸行烈那满怀自信的一阵豪言
壮语,忽而摇了摇头道:「诸兄,你可知那大苍峰进攻来犯我神照峰的最终真正
目的?」
「怎么?难道不是为了地界之争么?」诸行烈好似听出赵启话中弦外之音,
神色不由得一变道。
「大苍峰此次大举来犯的真正的目的却是为我而来!」遂听赵启一声叹息,
复又将自己于十日之前在神女寝宫殿前发生的一番经过都说了出来,当赵启说至
自己极度愤怒之下一拳将召德少主击飞,并狠狠折辱于阗亲王之时,花玉道人那
长着一对倒三角眼的黝黑脸颊顿时哭丧起来,嘴里干嚎着道:「完了,那召德少
主乃是神殿未来之主,而那阗亲王又是大庆皇族在大苍峰一脉幕后的几个掌权者
之一,这二人多少不少在神殿当中都是一方小霸者,这会却教尊者大人给全得罪
了,却教我神照峰这一孤脉今后在这神殿当中还怎么立足!」
「慌什么,事情还未严重到那个程度!」诸行烈相较花玉道人那张惊慌失措
的面容却是冷静的多,低垂着一对虎目思索一阵,道:「赵世兄,未知那召德少
主伤势如何?」
「诸兄放心,某家那时虽为愤怒,但下手却也知轻重,仅仅只是出手将其击
晕倒地,并未重伤其性命!」赵启眸中目光直视诸行烈,道:「诸兄现在却知我
方才为何直言棋错一招吧!」
「却是为兄疏忽!」诸行烈眸中目光闪动,似乎是在思忖此前一应计策行之
后果,俄顷,对着赵启说道:「如今诸计已施,断月峰与神鹫峰二门败局已定,
敌峰势力不日即将压境而来。世兄却有何打算!」其言下之意却已认定神照峰一
脉必将难逃败亡之局!
「诸兄何以料定我神照峰必败?」赵启微一皱眉,却不认同这个说法。
「大苍峰乃是庆氏皇族一脉嫡系势力,其内无争斗,外又有神王宫皇族势力
支持,而反观我神照峰一脉,峰中大小势力杂乱无序,相互之间多有倾轧,从未
真正一统,若只依仗某家的数万弟兄,着实有些吃力。」诸行烈沉吟一阵,把话
说道:「难不成世兄却有奇谋可以扭转局势?」
「计谋倒是暂未想到。」赵启摇了摇头,嘴里淡淡然把话说着,眼中目光却
是明亮无比,「倒想请教诸兄,我赵启若使大苍峰余下六大道首全部瘫痪,我神
照峰之胜算又有几何?」
「莫非……」赵启话一说出,诸行烈旋即猜出意思,不由得眼皮一跳:「世
兄却想在山门之内动用手中镇寺之宝?」说话间,眼中目光直视赵启手中那把形
貌不扬,但却威力甚为骇人的古怪器械,一张须发皆赤的威严面孔之上露出一丝
罕有的凝重之色。
「尊者大人,还请慎重考虑啊,若您在凌云九峰之上杀戮过重,唯恐会引得
神殿大神通者们亲自出手,我神照峰很可能会如那大诸峰一般烟消云散啊。」花
玉道人那油腻腻的声音忽而插话,语气之中充满忧虑。
「花玉道长的话不无道理。」诸行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神殿几大主峰
之间或因私仇,又或因利益,相互摩擦碰撞,闹出点不大的兵刀动静也不算什么
奇怪,只需不动摇神殿主体基石,那些大能者们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
如若像世兄这般出手惊人,只怕届时不但会引得神殿横加干预,更会成为余下六
峰眼中众矢之的的,众强窥视环绕之下,我神照峰一脉今后怕是再业难有所做为
了!」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们却有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一句古老谶语。」
赵启越说着话脸上显现出来的神情越是冷静:「蛇打七寸如若不死——言下之意
却是提醒诸行烈与花玉道人二人,他赵启作为神照峰一脉道首尊者,此次既得罪
了召德少主与那阗亲王一众皇族势力为首的大苍峰一脉,如若不能及时做出反击
的话,并且将之战力彻底重创瓦解,他们很有可能也会如赵启一般遭受到大苍峰
以及庆氏皇族一脉势力之外无休止境的打击报复!」
「不错,若依照那帮庆氏皇族子弟的饕餮心性完全有可能会是这般发展,我
们不能就此坐以待毙!」诸行烈似乎是想起了此前自己在大西北接受庆氏皇族招
安之时,曾亲眼目睹了这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