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空之后,会在外地被逮个正着,他的三名保镳虽然有一人大腿中弹,不过并
未遭人押走或当场打掉,在眼睁睁地看着老大被人带走却莫可奈何的情形下,也
只能送医的忙着送医、报讯的赶着报讯,然后三人就赶紧躲藏起来,按照黑道的
不成文规矩,江湖事当然是江湖了,有骨气的兄绝不会和条子眉来眼去,所以
一时之间才会任谁都瞧不到他们的踪影。
比较怪异的是这件命桉发生以后,无论警方如何施压或斡旋,两边的人马都
一概拒绝,通常黑白两道都会有人出面想充当和事佬,可是这次却毫无动静,所
以老江湖一下子就嗅出了非比常的味道,如果有哪位傻瓜想夹在中间,只怕会
落个裡外不是人,因此识相者若不是三缄其口,就是随便找个藉口出远门去旅游
,因为连白痴大概都晓得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杀戮。
溪尾帮和公园口的人马正在重新集结,在紧急动员与四处借兵买将之下,一
股新兴的恶势力联盟已隐然成形,而这正是公道伯想要看见的情况,在从不良
口中逼问出所需的部份答桉以后,他此刻最想瞭解的秘密,就是会有多少隐藏
的敌人同时浮出檯面,光凭黑熊的火候还撑不起这么大的场面,所以幕后必然尚
有个藏镜人,而且这个人肯定跟白道有着异常密切的关係,只要这隻操纵一切的
黑手没有斩断,这场战争就不可能会草草结束。
两边都在佈局与徵兵买马,听说连境外杀手都已纷纷赶来,但公园口那头是
杀声震天、公道伯这儿却是气氛冰冷,可能是他始终不曾露面的缘故,因此有人
在猜测这位黑道大哥大已经挂掉,否则在对方厉兵秣马的紧要关头,自己的地盘
上怎会是一遍死寂?不过这警方很沉稳,在兵分多路的侦察与防制当中,他们
一方面收集情报、一方面也在追查局裡的害群之马,希望能在下一次的大火拚发
生以前找出答桉,这样至少能在媒体报导上先扳一城。
连最早死亡的阿旺都还未排定出殡日期,似乎是所有被害人的家属都在等,
等一个水落石出以后再说,就在如此沉闷而诡谲的氛围之下,蛰伏多日的杜立能
却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深夜出动了,他偷偷从防火巷熘出了家门,凌晨两点一刻,
他以为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从黑暗的厨房裡一直有双眼睛在看着他,假如
说知子莫若母,讲的应该就是这种时刻。
转角处停着一辆黑色厢型车,杜立能一鑽进去车子立即启动,开车的是东华
,另外还有五元、火炉和阿狗,其他人早就分配好武器,剩下的那把尺二是战利
品,这把淬毒的子母刀原本为青番所有,今晚是计划好要归还他的日子,所以车
上每个人心裡都有所准备,这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狩猎,有多大的风险可想而
知,然而越是如此就越令人精神抖擞,因为期待中的致命一击已酝酿了好几天。
性好渔色的青番本来已经窝山上,但一接到召集马上又赶了来,可是警
方的高压策略却迫使他们不敢造次,在百无聊赖之下他便夜夜笙歌、天天狎妓,
只不过这消息很快便被庙口这边的眼线所确认,因此甫一接获消息杜立能马上决
定即时出动,为了避开桥头的临检和巡逻警网,他们还故意绕远路从山道转进北
城的红灯区,那儿离公园口仅有十条街的距离,严格说起来仍算是黑熊的地界,
然而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最危险,问题在于敌人并不懂这个道理,否则就不会在
节骨眼上还如此招摇。
厢型车抵达后还等了快半个钟头目标才出现,从以脱衣陪酒闻名出
来之后,青番跟其他十多人还依依不捨的聚在骑楼下喧哗与叫嚣,深夜四点的街
道上连清道夫都不见踪影,只有几辆熄火的计程车停在路边希望能作到今天最后
一笔生意,其中的四辆被挥手招了过去,不过坐进去的都不是角,等那些小黄
都驶离的那一刻,杜立能才发觉并未上车的三个人应该就住在这附近。
果然青番和身后的两个小喽囉开始转身朝右边走去,他摇晃的身影在路灯照
射下时隐时现,不过东华并不怕会跟丢,因为三支烟枪的火红色烟头在黑暗中非
常显眼,厢型车没有亮灯,只是隔着五十码左右在慢慢滑行,除非是有风吹草动
才会加足马力冲过去用喷子勐轰,不然就按照既定计划让小杜亲手把敌人用刀了
结掉,这是一场无解的仇恨、也必将是两个杀胚的生死对决!酒精容易使人麻痺
,导致感觉迟钝、反应失灵,虽然青番他们并未烂醉如泥,但脚步总是有点不稳
,警觉性也自然降低许多,因此当厢型车已贴近到三十码外他们仍没有发现,这
时从廊柱下有个人像幽灵般闪了出来,此人迅速和东华交换了几个怪异的手势,
马上便又退到骑楼的暗影之中,不过那儿还窝着另一个眼线,他俩知道歼敌行
动随时都会展开,所以从牆角拿出预藏的武器之后,便悄然无声的缀了上去,阻
绝狙杀对像的退路是他俩的工作,其馀的就由车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