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穿着红棉袄的小女孩蹲在巷口和同伴一块儿玩“千千”,一种类似后世陀螺的玩具, 他们是简家下人们的儿女, 简娣闲着没事儿就在一边看, 偶尔塞点糖收买他们,让他们帮忙留意些坊间的传言和八卦。
可能是因为她太宅了,也可能是因为她存在感太低,简娣等了几天都没听到关于她的闲言碎语。
就在简娣以为姚鉴他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她又被简泉给叫了过去。
看到简泉的第一眼,简娣她这才明白过来, 哪是姚鉴放弃了, 根本是因为他约束住了下人,才没传到她耳朵里去。
简泉平日里很少动怒,看他的铁青着一张脸, 面色不虞,简娣心中一紧。
惊动了简泉,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对于简露和她的行为, 简泉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又加上怜惜她自幼丧母,简泉对她很是宠溺,基本就没对她动过什么气。
而简泉一怒,简娣登时就感觉到了那封建家长的积威。
“你可知晓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什么?”
就算她知道这时候也不能承认,简娣摇摇头,“女儿不知。”
“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
简娣硬着头皮装傻,“女儿当真不知晓爹你叫我来为了什么?”
简泉没让她坐下,简娣也不敢坐着,只好乖乖地垂手站着。
可能是她的装傻充楞起了点作用,简泉那显而易见的怒气收敛了一些,尽量平和地问,“那你认不认得一个叫卢仲夏的人?”
在这个问题上就不能再装傻了,简娣老实回答,“认得。”
“你和那姓卢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这个问题上,简娣她不觉得自己还能忽悠得了简泉,靠装傻充愣蒙混过去。
简娣沉默了半晌,答道,“是……女儿一位好友。”
“朋友?”简泉眉目微凛。
“是,他是女儿一位好友。”
“既然是你朋友,为何之前没听你提起?”
简娣很无奈,“这又叫我如何平白无故地提起他?”
她总不能闲着没事和简泉讲我交了个朋友。
可能简泉也觉得她这话有道理,勉强认可了她这个理由,脸上没表现出明显的不满。
“阿娣,”简泉看着她,眼中的冷硬一点点地软化了下来,他眼珠没有青年人的清澈,有些浑浊,但也正因如此,显得温慈。
就像一个寻常父亲教训孩子一样,简泉喟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阿露和阿尧这几个孩子中,我最宠爱的是你。”
简娣没有吭声。
或许是因为补偿心理,简泉对原主确实挑不出什么错处,不过家中大事都由吴氏一手主持,简泉他也很少过问。
“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当时你还小,眼下都成了个大姑娘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当初你要嫁给姚鉴我依了你,可这桩姻缘究竟如何,你我也明白。”
“为了再替你寻个好人家,日后能有个依仗,我和你娘费尽了心思。这回,我已下定决心不能再都依了你的心意,婚姻大事,本该由父母决定操办。你也不用担心,我既然生了你,”简泉道,“便不会亏待于你。”
处于顾忌,简泉话说得很含蓄,点到即止。
“爹,是不是有人在外面说了些什么?”简娣问。
简泉避开了她的视线,闭口不言。
良久,他才开口道,“你那叫卢仲夏的好友,毕竟男女有别,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
“我不知道你和他究竟是何关系,你将他视作朋友,他却不一定将你也视作好友,既为好友,行为处事定当有所顾忌,也知晓女儿家重名声。他既然未曾在乎你的名声,想来也并非什么君子,不过和当初姚鉴一样,实属一丘之貉。”
“你已经在姚鉴那儿栽了跟头,浪费了最重要的年岁,却还不知晓吸取教训?看不清他人的为人?”
听到卢仲夏被简泉当成了和姚家一个德行的人,简娣一时半会儿还真无法反驳,只好在心里默默地给卢仲夏道了个歉。卢小哥,真不是我不想替你解释,只是如果不想再多生事端,这时候她只能保持沉默,安安分分地听简泉教训。
“同其他人家相比,”简泉顿了顿,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我太过纵容你和阿露,这段时日,你和阿露别出门了,正好,你姨母过两天要来京,借这几天收收心,学学别人家的女儿是如何处事的,免得到时吓到你姨夫姨母。”
简泉虽然不怎么管家事,但他到底是一家之主,他说出去的话,语气不算重,只不过看样子已经没了商量的可能,简泉这是下定决心要掐断她和卢仲夏的往来。
这更勾起了简娣的好奇心,姚鉴究竟传了些什么。
但这事惊动了简泉,下人管教的严,竟然一点口风都没透露出去。
简娣没有任何挑战简泉权威的想法,也没有企图解释点什么,老实地接受了简泉变相禁足,她只是在从简泉那儿回来后,经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