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这次终于碰到了玻璃碴,一阵生疼过头,就是火辣辣的伤口在地面上摩擦的感觉。
不过我感觉着,这人应该不会是在害我。
首先,随着被越拖越远,打斗的声音也变远了。
其次,地面开始从地板变成了大理石砖,我知道我是被拖进了楼道里。
那人用双手把我整个人翻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脸。我这时才感觉到,脸上似乎有很多虫子再爬一样。刚才光顾着疼了,这会儿才感觉到痒。
江烁,你挺住。那人将我扶起来靠到了墙上。你在这儿先别动。
我这时才分辨出这是秦一恒的声音,想说点什么,就感觉嘴里一甜,又吐了口血出来。
再一抬头,秦一恒已经不见了。
从小到大,我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以前挨打,无非只是伤筋动骨。说白了都是皮外伤。
而这次我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想动,却没有一点力气。
对四周的感知也变得恍惚起来,所有声音听着都朦朦胧胧的。非常想睡觉。
我努力的瞪大的眼睛,担心这要是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
这么不知道坚持了多久,里头的声音终于慢慢的小了。
之后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脸,摁我的人中。在我耳边大声的说话。
但说什么,我是一句都听不出来了。
最后的印象,似乎是白开在用水喷我,想把我扶起来。
我想告诉他我还活着,身体却一点都不受控制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眼前除了几个大号的输液瓶,就是各种我不知道是干嘛的管子。
我动了动,觉得身体像要炸开一样,也就不再敢尝试了。
迷迷糊糊的人也说不出来话,屋里实在过分的亮,弄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整个病房只有我一个人,我坚持了一会儿,就又忍不住睡了过去。
等到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白开正坐在旁边削苹果。哼着也不知道是哪个民族的歌,反正很另类。
我想告诉他我醒了,努力的半天却只能勉强把头侧过去,只见床头柜上,摆了几个很大的果篮,几束花,还有一摞码在一起,足有半米高的皮帽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