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完全就是精神病的行为啊,这鞋虽然是我的,那也不能用煮鞋的水往人脸上抹啊。
我后撤一步,躲开了他的毛笔,说:“你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啊?”
秦一恒这才告诉我:“这鞋是你的,上面毕竟沾了你的人气,而昨晚上做的试验,很明显是招邪的。我怕你被污秽盯上,所以早上才特意叫了你的名字,等到你答应了,我才去开门,为的就是帮你稳一下精神。现在把煮鞋的水抹到你下巴上,也算是把在鞋上面的人气收回来。不同意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只是最近可能会崴脚或是腿抽筋。”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这崴脚什么的死不了人却也容易耽误事。我琢磨了一下,就勉强地让他在我下巴上抹了一笔。
秦一恒抹完后,直接把笔从窗口丢了出去,说:“这中间的媒介物,要丢得越远越好,否则是不管用的,通常都是要托人丢到外地去的,不过,暂时丢到楼下也可以,反正我们早晚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城市去。”
说完,他又回到锅前,看了一会儿,说煮得差不多了,然后关了火,坐到沙发上等水凉,待到水凉透了,又用一个大的空可乐瓶装了一些锅里的水,摇晃了两下,就跟我说晚上还要去那所宅子。
我的鞋质量是真好,这么煮,也没见掉多少颜色,水看着还是很清澈。
我接过可乐瓶也试着摇晃着观察了一下,依旧不见什么玄机。不过,我猜测,这可乐瓶上面的标签已经被秦一恒撕干净了,或许一会儿是要透过这个瓶子去观察,就能看见什么污秽?
反正现在想也无济于事,就等晚上的时候见分晓吧。我跟秦一恒整理了一下东西,吃了顿快餐,就直接回了宅子。
坐电梯上了楼,秦一恒并没先打开门,而是拧开了可乐瓶,在地上倒了些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块破布,俯下身去,以一个近乎趴在地上的姿势,一点一点地蘸着水,擦地板砖。
我在旁边看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是来学雷锋做好事的?问起他,他却很专心,并不搭话。我也懒得自讨没趣,干脆站在旁边抽烟等他。
秦一恒擦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从宅子的门口一直延伸到电梯口前的地板砖,几乎都给擦了个遍。幸亏这层楼别的住户没回来,这要大半夜被人看见,肯定能把人吓出个好歹来。
水已经下去了大半瓶了,秦一恒才站起身,皱着眉头,看表情好像很不开心。
我被他这表情吓了一跳,心说来了什么污秽?
拍了他一下,他才像是回过神,“啊”了一声,然后指着地板砖告诉我:“来看看传说中的蛛丝马迹。”
我听他这么说,赶忙把目光投过去。地板被他擦得锃亮,可空无一物,哪有什么蛛丝马迹。我琢磨着可能是我的姿势不对,也学着他的姿势趴了下去,结果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抬起头,我很想发飙,这他娘的不是耍我吧?!
可看他的表情,摆明了是很认真。我就问他:“地上什么都没有啊!”
秦一恒这才又“啊”了一声,从包里翻了一下,找出几炷香,点着了之后,用张纸币折了一个角度,接着香灰。等到香灰落了一些,他才走到我旁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香灰撒在地面上,最后用嘴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这就是了。”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心里猛地一紧。
只见地板砖上,竟然出现了香灰留下的一个浅浅的印记。这个印记很浅,加上香灰的颜色很淡,要不是仔细分辨,恐怕不会注意到。可我现在脸几乎已经贴在上面了,所以看得十分真切。这个印记不大,也看不出是什么,要说是个图案的话,倒有些像是很抽象的花朵。
看来这宅子闹腾的原因就在这里了,可这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