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铭修轻轻“嗯”了一声,他不由自主望向谢婉凝,却发现她依旧没有搭理他。
这很不对劲,往常宫里头遇到什么事,她都会主动出来分忧解难。这一次却成了锯嘴的葫芦,一声都不带吭的。
若是换成旁的什么人,萧铭修早就起了疑心,可这些反常落到谢婉凝身上,萧铭修却只会以为她不太舒服,因为生病才导致如此。
萧铭修打心底里相信她,知道她定是不会做这种事,因此便主动问:“淑妃如何看?”
他能问这句话,已经证明相信她了。
谢婉凝放在膝上的手一紧,她抿了抿嘴唇,这才低声开口:“顺嫔说自己接连几日梦魇,兴许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才惧怕回宫,她毕竟怀有身孕,胆小谨慎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是臣妾和宜妃妹妹太过心急,问了她不愿意讲的事,才叫她惊了心神。”
她这会儿头痛欲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反正这么长一串话说出来,便又低下头去不再言语。这一次,她依旧没有看向萧铭修。
萧铭修微微皱起眉头,她越是避开他,他心里头越不愉。仿佛有一只顽皮的猫儿在他心上挠痒痒,抓得他又痛又麻,那滋味难受极了,他自己都说不太清楚。
谢婉凝话音落下,宜妃便跟着说道:“陛下,淑妃姐姐所言甚是,还请陛下明鉴。”
萧铭修想到躺在那的顺嫔,也有些头疼,他瞥了一眼宁多福,便道:“顺嫔这里的事,以后便由沈雁来接手,两位爱妃不用再辛苦了。”
他说罢,顿了顿继续道:“朕自是相信两位爱妃,你们不用多虑,好了,在这也盘桓许多时候,各自回宫去吧。”
这话刚说出口,宜妃便率先起身,行了福礼便匆匆退下。谢婉凝迟了半步,只好等她走了才冲萧铭修行礼,低着头往外退。
刚走到门口,便听萧铭修喊她:“婉凝……”
他声音又低又哑,还有他自己都不明白都迟疑,却深深砸进谢婉凝心里去。
谢婉凝被披风紧紧裹着的身影一顿,她终于抬起头来,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望了萧铭修一眼。
她背对着门外的日光,一张脸藏在光阴的暗面,萧铭修哪怕此刻正认真盯着她看,也没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只听谢婉凝道:“陛下保重,臣妾告退。”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萧铭修一个人坐在主位上,心里的烦闷更甚,他问宁多福:“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多福:这是怎么了,陛下您心里还没点数吗?
保证是甜文!这一段过去就是追妻火葬场的剧情了……虽然比较冷酷,但这里黄桑关心的是孩子~
我的天手抖发错了,哭瞎了,好吧就当我今天加更啦~么么哒!
☆、52
萧铭修的问话, 宁多福是真答不上来。
若是其他娘娘也就罢了,景玉宫这一位, 宁多福自知惹不起, 也不敢惹她。
万幸萧铭修也就是随口一问, 并未指望他真能给出什么回答来, 自己坐在那沉吟好半天,这才道:“这人偶你叫沈雁来务必查清,听涛阁的宫人也要仔细审问, 再从乾元宫调人过来看住听涛阁,除了她, 其他宫人全部看住。”
萧铭修口里的她就是这会儿正在一边战战兢兢的昕棠姑姑, 她是尚宫局中姑姑亲自选出来的, 应当错不了,萧铭修便暂且留住了她。
他抬头望向昕棠:“顺嫔跟你亲近,朕暂且留下你, 至于以后会不会也被带走, 就看你的造化了。”
昕棠吓得立即跪倒在地,接连磕了三个头:“多谢陛下开恩。”
萧铭修把事吩咐完,也不等顺嫔“清醒”, 起身就往外面走。听涛阁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 苦涩的药味夹杂着血腥气, 坐在这他只觉得浑身难受,头也越来越痛。
宁多福见他又沉了脸,心里头直叫苦, 跟在身后道:“陛下,那臣便叫胡红亲自过来盯着,一准不会错。”
胡红是乾元宫的老人,再过两年就能升管事姑姑,把她调来萧铭修也放心。
他闷头出了听涛阁,待重见天日,才觉得呼吸顺畅起来:“听涛阁里太闷,待久了真不舒服。”
宁多福心里一颤,立即道:“陛下,臣见淑妃娘娘和宜妃娘娘面色都不好,是不是听涛阁的香里……有些不太干净的东西?”
一进听涛阁,不论谁都觉得不舒服,烦闷郁结、头疼欲裂,顺嫔还不叫开窗通风,待长了没病也要坐下病来。
但听涛阁的一景一物太医院早就检查过,如果真有问题,不可能查不出来。
萧铭修脚步微微一顿,倒是说:“淑妃瞧着是不是病了?”
宁多福倒是机灵:“昨日里赶着回行宫,今日一大早又要去看望顺嫔,淑妃娘娘不太妥贴也是有因由的。”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看萧铭修脸色,只见他似乎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