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老远跑过来结果还是打杂,你服么,徐永?反正我是不服,你不把案情详细告诉我们,我们打死都不会走。”魏灭道直勾勾盯着司徒远,脚下硬是一动不动。
“这是命令!走不走?再...好啦好啦,跟你魏灭道比倔谁能比得过你。那我从接到报案开始讲起吧。那时候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报案人是住在这栋公寓五楼邝永志,也是是附近五金店的老板。看他给我们的口供,当时他是想回家煮一顿午饭,顺便想邀请四楼的女死者周翎欣一同用餐。结果上到四楼这里的时候,发现死者所在的公寓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很吵杂的声响。他推开门,发现屋里的电视开得很大声,物品散落一地,还有零星的血迹。最后走到浴室门前就发现两名死者已经当场死亡。”
“那有其他目击者,证人之类的么?”
徐永跟在司徒远身后,沿着大厅一处血迹往内走。大厅至浴室是由一条短短的过道所连接,血迹越往浴室便越多。到了浴室门前便是终点,此时,徐永终于看到两名死者。
两名死者全身湿透,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至今还按照原位躺在浴室里。地上蔓延着一滩淡淡的血迹,可能被大量的水冲刷过,到了浴室里面,血腥味反而不太重。
“我们问过隔壁邻居,他们一直呆在屋里,整个上午这边也没有任何异常,到了正午,凶案现场这边突然很吵闹,电视开得很大声。他们说两家关系一直很好,魏家这边向来也很安静,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结果几分钟后就发生这样一件案件。”
“一切皆有缘,不是缘分的缘,是缘由的缘...”
“徐永,又在碎碎念什么呢。”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徐永看着浴室里面两名死者,总感到有想不通的地方。“两名死者应该是打斗互殴致死,那打斗的时候还开电视机,声音还调那么大,不觉得有些奇怪么?那当时电视上播的是什么?”
“我记得很清楚,是外文台,叫明珠...还是什么着。当时报案人和隔壁邻居都吓得不敢动现场的物件,所以我们来的时候电视还是播得很响。应该是打斗中掀翻遥控器不小心打开的电视。两名死者受教育程度都不高,他们会主动看外文台的几率比较低。”
魏灭道觉得徐永磨磨蹭蹭地有些不耐烦,插嘴说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要听死因还有疑点,普通凶杀案你也不会忙到要我们过来,对不对?”
“啧,你这小子,有点料哦。没错,你们过来,仔细看看两名死者。”
徐永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女死者周翎欣的尸体靠在墙角边,至今依旧保持着坐姿。她的头部垂下,看不清楚模样,身上的白色毛衣被划开数道口子,血液染红了她将近半个身体。她左手里还握着一把看起来很轻盈的小锤子。整把锤子都是不锈钢材质,表面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泽,看上去不像是便宜货。锤柄上还贴心地包着一块绿色的塑料手垫,与平常那种生铁黄木柄大铁锤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另一名男性死者则平躺在周翎欣的身边,乍眼一看是个普普通通高大强壮的男子,事实上他的脸部有严重烧伤留下的老旧疤痕,半张脸都是疙瘩,原本的容貌已经看不清楚。他身穿黑色皮夹克,后脑处涌出的血液已在地上形成一小团血块,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明显的外伤。男性死者手中的匕首还染着小量血液。
“光从现场初步判断,很显然是女死者周翎欣被男死者用匕首袭击,在倒下之前用锤子击打男性死者至其死亡。疑点到底在哪里?”徐永不解地问道。
“问题在男死者的伤口,他后脑勺的伤口有几处,致命伤面积很大,我们凭经验判断,这应该不是女死者手中的小锤子所能做到的。当然,这要验尸官再次确认才能成为线索。”
“多次打击也能造成这样的创伤面吧?”
“对,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得承认精准地往这一块击打数次难度特别大吧?这个并不算太重点,重点还在后头。男死者叫魏嘉雄,人称“雄哥”,是一名逃犯。在几年前,他还是一名社团小头目,在一次街头群殴事件里面用匕首捅死了另一个社团的头目,他本人也被用镪水泼脸,弄成这个模样。我们警方一直沿用着他的旧照片,所以至今一直都没捉到他。说实话,其实我觉得他还挺惨的。一夜之间钱权全无,还被黑白两道通缉,东躲西藏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死在自己妻子的手上。
嘿,瞧你们那小眼神。没错,女死者周翎欣就是他的妻子,现在这个家搞成这么破落,估计大半都出自魏嘉雄之手吧。现在魏嘉雄死在这里,他和周翎欣互相杀死对方的机会其实是相当的大。不过,我们刑警要考虑所有的可能性。从现场看,我们还搜集其他人的指纹,物品摆放也有些不太自然。不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我们很有理由怀疑现场搜集到的指纹当中会暗藏着真正的凶手。
要是其他人犯的案,我推测会是黑道人员对魏嘉雄的报复,并将现场布置成这样迷惑我们警方破案。来,案件就讲完了,你们肯去破案了吧?”
“好好好。”魏灭道搓着自己刚捂暖的手。“不过这房里真是暖啊,真有点不想走了。”
“那当然,从报案到我们来到这里,这个热水器一直都开着,浴室里热水漫天飞,弄得整个屋里都很暖和,都不知道开了多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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