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尚全所说的话越来越不客气,但步先根反而不见之前的怒色与杀气,冷哼道:“我鲜卑与大楚有共同的敌人?我为何不知?”
邓尚全环视左右一众鲜卑战士一眼后,向步先根皱眉道:“我等接下来所说之言,皆是机密,大汗让这么妾人旁听可合适?”
步先根挥手道:“这些人皆是本汗的亲信,也听不懂楚言,有什么话,自管说就是。”
邓尚全点了点头,说道:“我大楚与鲜卑的共同敌人,自然是狄族。”
步先根哈哈一笑,神色间满是讥讽,大声说道:“笑话,我鲜卑与狄族同组草原联军,与楚人相战,三月之间,攻破楚城无数,荣辱与共,又怎么会成为了我鲜卑的敌人?”
邓尚争轻叹一声,摇头不言,似乎为步先根这般明知故问而不满。
而那尚全身后的萧漠却是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电脑阅读):“大汗,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如若狄族没有对鲜卑心怀不轨,那么鲜卑营地之旁,为何又会出现一处狄族营地?相互之间,又为何隐隐有对峙之意?”
听到萧漠的话后,步先根神色不由一滞口谈判之间,最为忌讳的,就是让对手看穿自己的底牌。而萧漠似乎并没有发现步先根的神色变化,只是继续说道:“事实上,在晚辈看来,大汗此次加入草原联军,与我大楚作战,颇为不智。”
步先根微微一愣,神色间讥讽再现,冷笑道:“怎么?难道我鲜卑会被你大楚报复不成?你们楚朝如今只是一个空架子罢了,空有百万大军,但之前的战事早已证明,你们楚人的军队对我丨草原勇士而言,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根本不堪一击。”
萧漠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大汗错矣,之前的战事确实对我大楚不利,但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大楚已有一百七十年无战事,军队久疏战事,训练不足,对于草原各族的突袭又准备不足罢了。
但大汗您也应该知道,我大楚的人口、物产,皆是胜草原百倍,只要给我大楚三年时间,办练出百万精兵,并不困难。””更何况,大汗当真认为这场战事草原各族能获得胜利?先不说如今上元城已有完全准备,草原联军想要攻破已是极难。即使上元城当真被攻破,虽然草原联军越加深入楚境,就会遇到源源不断的楚军迎击,即使死十名楚军才会死去一名草原战士,草原联军也根本承受不了这般接失。”
“更何况,即使草原联军能攻到我大楚京都之下,但京城之防御、抵御之决心,远非其他城池可比,更有三十万大军相守,粮草充足,草原联军即使再如何强大,也根本没有攻陷的可能,反而会被源源不断的援军包围,迟早会陷入持久战,而草原联军的粮草能支持多久?
士气战力又能保持多久?虽然草原联军在最初势如破竹,但实际上,战事拖得越久,对草原联军越是不利,而一旦草原联军攻势受阻,这场战争,结局就已是注定。”
步先根再次冷哼一声,说道:“楚人懦弱,岂是仅仅靠着刮练就能与我丨草原勇士相抗衡的?”
话虽如此说,但步先根眉头已是微微皱起。
而萧漠却并没有反驳,只是继续摇头道:“而晚辈之所以说大汗加入草原联军,与我大楚作战,颇为不智,却并非是说我大楚的报复,而是狄族对大汗您的威胁。
顿了顿后,萧漠继续说道:“晚辈曾听人言,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如今,狄族的强盛壮大,已是不可避免,几乎已有一统草原之势,即使契丹、室韦、鲜卑等族合力,也不一定能与之相抗衡。而秋族大汗巴勒的野心,更是人所共知。以晚辈猜想,如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早情蝗灾,巴勒接下来的目标,恐怕并非我大楚,而是草原之上,除了狄族之外的其他民族,包括鲜卑!!”
听到萧漠的话后,步先根身体微微一颤,接着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只是继续听着萧漠之言。
而萧漠则继续说道:“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早情蝗灾,打乱了巴勒和狄族的计划,只能先行与我大楚交战,劫掠粮草,解一时之难,但一旦与我大楚战争结束之后,恐怕狄族与草原其他诸族的战争,依旧不可避免,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晚辈敢问大汗,到那个时候,大汗可有抵御狄族的把握?”
步先根神色越加的阴沉,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这与我鲜卑加入草原联军与楚人相战,又有何关联?”
萧漠叹息道:“自然大有关联,草原各族此次与我楚朝相战,若胜,各族之中谁获益最大?自然是狄族,因为他们战士最多,劫掠的人口粮草也是最多,若败,又是何族的受损最小?依然是狄族,因为他们的实力最强,也最容易自保。”
见步先根脸色变化不定,萧漠笑了,继续说道:“如此一来,这场战争过后,无论胜败,狄族对其他各族的优势,都将会愈加明显。即使之前是晚辈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但敢问,面对如此强大的狄族,大汗可能安心?”
说到这里,萧漠再次摇头,似乎在为鲜卑而可惜,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此时大汗的境遇,也是证明了晚辈的猜测。西鲜卑虽是因我家大人之计而损失惨重,但狄族已是忍不住要抢先对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