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赫连云鸾跟着她形影不离地查看着,同样的好奇宝宝还有翁晚桐。他也参与了制作“求雨神器”的过程,很是好奇这样简陋的工具是如何求雨,即使兰君芙没有要求他去盯着求雨神器的变化,他自己也在十几个求雨神器之间来回看,试图找出联系,那认真专研的模样就跟他研究草药时一模一样。
兰君芙感叹,翁晚桐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个技术宅人才啊。
又过两日,兰君芙一早起床,便发现天色突然转阴,而且刮起了东南风。这是惯常要下雨的前兆。她心念一动,赶紧叫来柯云阳,让他出去打听动静。没多久,柯云阳兴冲冲地回报说,县里城隍庙的空地前陈设了法坛,孔道士准备今日举行祈雨法会了。
兰君芙明白自己猜中了,孔道士或许是略通天象,但是绝对不算精通。就算是现代的天气预报都不一定精准,更别提只是学个半吊子水平的骗子道士。他要是真的精通天文星象,早就去钦天监供着了,那边的大人都是人才,一个比一个清闲,待遇还好的让人眼红,不做事也没人敢轻视,当祖宗一般供着。
这个骗子道士最多就是看天色投机撞运而已。即便他自己祈雨不成,谅得别人也是难以祈雨成功,谁也能指责谁?
兰君芙揣度出孔道士的如意算盘,跟赫连云鸾商量一番,先是再度去察看一番“求雨神器”,发现这十几处湿度计指示的湿度较之前两日又略有上升,却并不是大幅增加。
湿度不够,东南风吹得到天上去,又能下什么雨?
兰君芙心中大定,带着赫连云鸾慢慢踱步到城隍庙前孔道士的法会现场,打算看看热闹,顺便出言撩拨他几句,叫这个江湖骗子再没有退路和托辞。
城隍庙前人数太多,鱼龙混杂,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柯云景柯云阳两兄弟和摇光玉衡几人贴身保护着,其他人暗中分散,远近各自跟随着,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着,保证若是有叛军的人出现或者威胁到二人立刻解决。
兰君芙一行人过去的时候,城隍庙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许多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十几名仆佣忙忙碌碌地在敲钉架梁,临近中午时分,搭起了一座像戏台了一样的高台,台上陈设香案等法器,两旁预备了鼓乐手。
然后十几名年轻的道士排成一列,跪在戏台台阶上一动不动。这些人自然是孔道士的门下弟子。
这般架势,一看就唬人,百姓不知真假虚实已经先被这大排场镇住了,各个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
兰君芙和赫连云鸾也肃静下来静观其变,却听得耳边有人低声絮絮叨叨:“一定要赢!一定要赢!”两人同时抬眸看了过去。
突然感受到两人的视线,那人抬头一看,才发现那美貌夫人正好是那“赌注”,当着人家的面希望人家的对手赢,怎么看都不厚道,那人心虚的一笑:“嘿嘿,那个,我买了孔道士”赫连云鸾冷眼看了一眼,移开目光,并不为奇,那人却是被吓到一般,直接找个缝隙在人群中一个穿插,离他们站远了许多。
就在这一分神的功夫,司礼一声呼喝“吉时已到!”,鼓乐齐奏。
孔道士背披白色鹤氅,身着金线羽衣,头戴紫金道冠,手仗桃木法剑,足踏蓝底云履,踩着这一干门下弟子的膝盖缓缓拾阶而上。
原来这些门下弟子跪在这儿原来是预备当人梯用的。
赫连云鸾难看的皱起眉头,他身为帝王都不曾把人当梯子用,这骗子天师竟然对自己门下弟子这般奴役,真是该死!不由得对他越发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