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王嘉甚少这么不顾君臣之礼,飞步走到了床边,看着葶苈已经渐渐发紫的面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拉开了商陆的手却自己紧紧的握着,示意了一下让太医丞诊治,而这时孔光走到了王嘉的身边,搂着王嘉的肩膀手拍了拍,让他不要紧张。齐冉趁着这时扶起了国为,其他人随着太医乌泱泱的围在榻前,穆莲只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商陆,叹了口气;辛丹也是刚瞧着人,整个人就抓狂了。
那太医丞给葶苈把了把脉,然后跪下回禀到:“禀皇上,怕是不好,若是知道协律被什么蛇咬的,能下药,或许还有救,好在这望江南的急救措施也可延缓一下蛇毒发作。”
“你自己看吧,这里的蛇有七八种,你看是哪种咬的。”董贤说到。
太医望了一眼那个袋子,惊呆了:“这…皇上赎罪…臣分辨不出啊…这里面少说有五种是毒蛇,毒性还都不太一样。”
“你必须给朕拿个办法出来。寡人要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蛇,还在那箱子里筑了窝。”皇帝说完,看了看国为,国为立马又跪下,齐冉也跟着扑腾一下跪下了。
“江临华,你说,此人平时和葶苈相处如何?”皇帝问到。
“据微臣所知,协律和朱游徼素日的交情是很好的呀。”江大人立马跪着回答说。
“我要知道这蛇,这箱子,谁告诉我?”皇帝看了一下众人,顿时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看着孔丞相,商陆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忍着泪对上前跪拜道:“启禀皇上,我和葶苈有个结拜二哥叫庞秋然,现在在孔丞相府上做参事,此人智慧不在舍弟之下,可以请他来,他或许有办法。不过当务之急,还请太医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救舍弟。”
孔丞相听到商陆的言语只是微微一怔,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没想到这个山芋会烫到自己手上。顿时有点错愕。
“孔光你快派人去把人叫来。太医丞,这毒蛇分辨不出,可有什么法子是可以减缓这症状的?”皇帝立马吩咐众人行事。
“诺。”孔光,立刻叫人去找庞秋然进宫来了。
“可先用布袋结扎于协律的手臂的近心端,每隔两分钟缓缓放松一次,然后结扎的时候命人给他拧去毒血,有多少算多少。臣会给他下清解蛇毒汤,但是这个汤只能缓解症状,并不能根治。”太医丞一边说到,一边给葶苈肘窝和伤口上方以及大臂和肩膀上扎好布带。
“那也就是说没有办法可以治的好。”
“宫中的药材一般温和。现下的药材里没有办法能治的好。”太医丞回答的小心而又肯定。皇帝无奈而又愤怒的摇了摇头屋内此时一片静寂无人敢说话。
“哎!”王嘉满面焦急不住叹气,摇头之间,鬓间已经有几率白发散了出来,皇帝看着这平日国事泰山压顶仍面不改色的老臣,宽慰到:“你别着急,朕一定想办法,你相信朕。”
只见太医丞在给葶苈挤着毒血,可是那伤口肿胀,竟然是滴血不出。
“让朕来。”皇帝一把推开太医丞,自己就要给葶苈挤血。
“这…皇上恐怕不合适吧。”太医丞有些懵了。
看到这,董贤说到:“皇上,还是我来吧。”
“不,阿贤,若此事是有人存了心想害他,他进宫不久,能碍着什么人啊。还不是因为朕。太医丞,你有什么方子,快点开来。”皇帝这么一说,董贤只好退到一边。
只见他用力拧着,口中说到:“王葶苈,我才调你到丞相府,你别让我失望,朕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皇帝仿佛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力气,终于是挤出了一小杯的毒血。
听到这句话,看到这一幕董贤表情缓和了过来,太医拟好了房子交给了一个内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开始放松这王葶苈手臂上扎着的布袋,王嘉二话没说也过来帮起忙来。
“我去吩咐厨房弄点热水。两位大人跟我去搬个药罐子和炭炉过来。”穆莲说着,拉着国为和齐冉跑着去向了太乐令的厨房。
“南…山…江…一碗水。”只听此时葶苈口中喃喃道。
众人皆定定看向他。
董贤问到“他是不是又要喝水?”商陆连忙去倒了碗水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太医丞此时恍然大悟。
皇帝此时心中一喜,问到“想到什么,是不是有救了?”
“回皇上,王协律通岐黄,但是跟宫中的路数不一样,宫里的药给主子门用,一般都比较温和。协律此时灵台清明,可见这捆扎、挤血和望江南都起了作用。王协律并不是要喝水,而是在说‘江边一碗水’。”
“这是什么东西?”皇帝问到。
“《吴普》有记:‘江边一碗水,七叶一枝花,文王一支笔、头顶还魂珠’是四味草药,分别可用于蛇毒调理的前后期。‘江边一碗水’又叫八角莲,解各种蛇毒都非常好,‘七叶一枝花’是金线重楼,可以治疗蛇咬炎症,‘文王一支笔’又叫借母还胎可以生肌镇痛,‘头顶还魂珠’又叫延龄草,可以止血解毒。”太医说到。
“宫里有吗?有就马上用不管多名贵。”皇帝问到。
“独独没有这‘江边一碗水’,虽然这延龄草也有毒但是是小毒,但是这八角莲是能毒死人的。不过去蛇毒在分不清蛇的情况下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