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用心良苦……他必然也打算一生承担这份恨意,不然以前所做的一切也皆是枉然了。想必余家一门也不得安然去倒南蛮,傅太后,赵太后,王太后,皇上不论哪一个不会允许此等隐忧存在。”说到这儿葶苈只觉胸中一阵郁闷,端起杯却怎么也喝不下去,不知是为有情人的阴错阳差而郁闷,还是为好友间舍弃情谊的帮助而郁闷,为何世间好事总是不得善终,而坏事反可让人活的有念想呢?
“所以穆莲只能顶着玄玉的指责,对其更加包容,为了自己让玄玉能好好活着的私心,只能承受这份恨。后来二人的关系你也清楚了,玄玉明抢暗争,事事与穆莲过不去,而穆莲因着愧疚也就更加包容大度。就连穆莲自己又时候都在感叹,是否自己当初不让玄玉知道真相是一个错误,让他们一起离去是否玄玉哪怕死也会活的比现在这种煎熬更高兴一点。当然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只是穆莲常常说如果当初没有,现在也不知是怎样一番田地。而今日,六安王找了真定王说一定要把穆莲送往昨日主宾帐下,不然还会来找麻烦。真定王一家虽为皇室贵胄荣华富贵但是也不得实权,只能传话让穆莲就犯以保大家无恙和玄玉的命,化干戈为玉帛。可这皇门禁苑,可是说进就进得?不知多少人死在里面。所以今日大家都暗自愧疚,并不忤逆穆莲的意思。”说到这甘遂已经是换上了第二盏酒。
“很多事,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人情纠葛纷繁复杂,真是不知谁亏欠了谁。‘如果’,这世间,种种不如意之事,到最后也难不叹一声如果。‘如果’当日不曾有两家相斗,那么玄玉现在和穆莲皆可在思念中知道对方无恙,而安度余生,而有情人得以相守;‘如果’当日玄玉跟余公子走了穆莲目睹其死在八里桥,穆莲定必悲苦万分,但玄玉必含笑九泉;‘如果’两人能互相信任抛弃成见,也不会有今日穆莲的前路多艰,‘如果’…有的话,各人就不是各人了。”说到这儿葶苈已经无法再语。
“所以我真不太爱多想这些事儿,平日就喝喝药酒,胸中郁闷也就可一扫而光了。这可是个好东西啊。”甘遂说罢扬了扬手中的酒壶,而葶苈却抢过来喝了一口,不知道是否因为喝的太猛,被呛的连连咳嗽,两人面面相觑,静默一阵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想来这东西还是不适合我!”葶苈边咳嗽边说到。
刚刚说罢,商陆就开门而入,看见眼前景象,也是一言不发,想必他也是听穆莲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哥,你去哪儿了,阁里出事儿了?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苏老板说为了阁中人的活路不敢留玄玉,所以穆莲拜托我去帮他找个安身之处,我就想到俞师父从前在南山的那个草庐了。就过去看了看,看还缺不缺什么,刚才在市集上去置办了。”
“那穆莲要去做什么你也知道?”葶苈是了解他哥哥的素来老实,商陆才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罢了罢了,刚才阁中有人请我和你在你回来后一起去后院他房间找他。到那儿再说吧。”于是两人在甘遂的指引下去往后院走去。
话分两头这头玄玉的房里,穆莲正在帮玄玉擦洗血迹,而玄玉却一直固执的打手不接受穆莲的好意,而穆莲也十分固执的一言不发为其擦洗着,慢慢的为其上药。
“你当日不去,你今日为何要去?难道就是皇家子弟家的伶人都比做余公子的独一无二好?才配的起你穆莲的身份?”良久,玄玉问道,但是也未曾侧面看过穆莲一眼。
“你要好好活着。”穆莲并不接话。只是淡淡的说到。
“为我,为我,这么多年,你哪一样事情不是说为我?但是你哪一件事情是真的为了我?今日你我二人闹到这般,你还肯为我,你难道不是心中有愧?你嫉妒我和他的感情,你认为没有一件事情你不如我,对吧?这就是你的为我,倒是今日你因着愧疚出来做这好人,你以为我就会感谢与你,前事不究了?穆莲啊穆莲,我只能祝你死在皇门中。”说到此处玄玉不知为何竟有些哽咽。
“药涂好了,虽然我去了也保不得你留在阁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