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谢谢您帮我们解围。」
方强被阮梦玲扶着站起身,向老者道谢。
「这有啥可谢的。」老者看了两人一眼,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似的皱紧眉头,
接着长叹一声,步履蹒跚的走了。
一个小时的
箱。
令阮梦玲奇怪的是,那个骚狐狸并没有回来,他们在甲板上透气的时候,她
似乎看见那个女人正在和船员争执着要去见陈老三。
集装箱的铁门再次关闭,狭小的空间里挤着几十个男女,这里没有照明,没
有娱乐,他们只能靠睡觉和聊天来打发
那些相熟的,相邻的偷渡客们,都试探性的和身边的人交谈着,话题天南海
北、荤素不忌,或高谈阔论或低声细语。
「有钱人就是了不起啊,去美国也能有特别待遇。」阮梦玲提起骚狐狸没回
来的事儿,酸溜溜的说。
「有两个钱,臭显摆呗。」刘姐倒是不以为然,伸手拉了拉身上的粉红色孕
妇装道:「她这样的我见多了。我啊,钱都给我儿子存着,让他以后日子过得舒
舒服服的……」
聊了一会儿,刘姐乏了,就披着毯子睡了过去。
阮梦玲只好和方强挤在角落里,小声地聊着天。
「等咱到了美国,咱也要赚好多好多钱。」
「嗯,好。」
「咱们也要买好大好大的房子。」
「行听你的。」
「然后生一大堆娃娃。」
「恩恩。」
阮梦玲见方强心不在焉,气急道:「你是不是嫌我脏?我要是嫁个有能耐的,
他葛老二……」
说着就捂嘴哭起来,方强只得在一边劝个不停。
正劝着,集装箱的门再次打开,一个船员站在门口喊道:「阮梦玲,在哪儿
呢?」
阮梦玲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不由一愣,方强倒是先反应过来:「在这儿呢,
什么事儿啊?」
那船员也不搭茬,捏着鼻子走进来,用刺眼的电筒光照了照方强和阮梦玲。
「你叫阮梦玲?」
阮梦玲缩了缩身子,还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那船员一把抓住阮梦玲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走。」
方强扶着集装箱的铁壁站起身。
「这是去哪儿?」
「带她去享福。」
那船员一把将阮梦玲从集装箱的门缝里推了出去。
方强又要开口,却猛然挨了一记耳光。
「少他妈给脸不要脸。」
常年跑船在外的船员,身体大多强横,这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前金星乱闪,
耳中嗡嗡不止。
「肏你妈的,装什么犊子!」
大柱子二柱子见方强挨打,立刻跳了起来。
方强仅剩的血性被激起,此刻又有人帮忙,胆气自然更足,一把抓住那船员
领子就想动手。
那船员自然不肯吃亏,拍开方强的手,一脚踹在他小腹上把方强直接踹倒在
地。
两兄见状骂了一句就要开打,却被身边的偷渡客紧紧抱住,连声劝他们不
要冲动,别惹事。
兄俩挣了几下脱身不得,只有骂了两句过过嘴瘾。
那船员吐了口痰,才转身出去,关上集装箱。
「你拉着我干啥?你是不是爷们,咋就不敢跟他们干?」大柱子甩开搂着自
己腰的刘姐男人骂道。
「跟他们干,拿什么干?」刘姐男人喘着粗气道:「咱们现在叫他们锁在个
铁箱子里,而且是偷跑出来的,人家说宰了谁就宰了谁,弄死你,你都没地方伸
冤去!」
大柱子愣了一下,骂了句娘,狠狠一拳打在集装箱的铁壁上。
刘姐拉了拉她男人的衣袖,刘姐男人会意,两人挪到集装箱最远离箱门的角
落里去了。
「小伙子,别乱来。」
一个中年人扶起方强,道:「他们常年做带人去美国的买卖,从来不把咱们
当人,只把咱们当成是蛇,是猪。」
「可我媳妇儿……」
「都要经历这个,要在海上漂三个多月呢,他们想女人了,都会找偷渡客解
决。同村的人说,这是必经的一遭……」
听了他的话,方强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阮梦玲被那船员领着再次回到了甲板上,暴风雨过后的天空如水洗一般干净,
天边几朵云彩伴着已经一般落入海中的夕阳,泛着咸味的海风让阮梦玲精神为之
一振。
方才她听到了集装箱内的声音,也知道定是方强为了自己和那船员起了争执,
她刚想转身回去的看看,就被迎面走来的船员一把抓住,阮梦玲出声询问,那个
船员也不答,只闷头拉着她走。
才一进船舱,阮梦玲迎面就看见陈老三。
「猫尿狗骚的。带她去洗洗!」陈老三皱了皱眉道。
船员应了一声,拉着阮梦玲到了一个小舱,供她梳洗。
虽然舱内只有小半桶的水和一条硬邦邦的旧毛巾,但生xìng_ài洁的阮梦玲还是
细细地擦净了身体。
梳洗完毕的阮梦玲让陈春生眼前一亮,虽然她因为连续数天没能好好休息吃
饭而显得有些憔悴,但那天生的美人胚子还是诱惑得陈春生直流口水。
船一离开港口的时候,陈春生就心急火燎地问三叔,啥时候能把阮梦玲叫过
来。
三叔打了他个脑蹦,只说了两个字:「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