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她身边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如今会怎样了。虽然她妈妈临走时也恳求过自己
照顾一下自己的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可是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虽然最近从自己
的那个爱嚼舌头的邻居也是她们学校里的老师的老婆的嘴里不时有那么一点关于
池晴的风言风语传来,可是小姑娘已经嫁为人妇,自己又怎么能去多管他们小两
口的家事呢!可是做为长辈又得她妈妈的嘱托,梅雅群还是觉得该向池晴证实一
下并提醒她一下。
梅雅群来到了女儿的学校,昔日安静的校园如今早已不复存在,喧喧嚣嚣犹
如正在上演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偌大一个校园只见东围着一群人西圈着一群人,
在人群中间便是一些或戴纸糊的高桶帽或胸前挂着大纸牌的男女。从他们的年纪
与打扮梅雅群便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这些在人群面前被迫低头弯腰的人一定是曾
经女儿的同事,而那些围观的人群则大多是些稚气未脱的学生,还有一些年轻的
男女则分明就是一些会青年,而往往领头批老师的也正是这些外来人,而那些
纯真的学生则更多地是怀着一种新鲜猎奇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地看昔日被仰视
的偶像被人拉下讲坛打倒在地再被狠狠地踩上一脚。
一边的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厚厚的镜片,正低着头被一个学生一
样的胖女生指着一滴滴淌着冒着白气的汗珠的鼻子控告他qiáng_jiān自己,痞气十足地
正在描述自己被qiáng_jiān的细节,那些男女生殖器官的令人不堪的名称与两xìng_jiāo媾的
粗言俗语在这个女生的嘴里毫无羞耻地喷吐着,丝毫不见脸红相反还洋洋得意地
仿佛在炫耀着,那些男女交媾的细节之丰富让已为人母的梅雅群都感到吃惊与匪
夷所思,梅雅群再一次看了看这个被人做成喷气式飞机的显然木讷的老学究却怎
么也不能把他和这女孩讲的联系起来,可是真正让人吃惊的是一个像她这样年纪
的女孩如果不是亲历又怎么会对这种事情知道地如此的清楚呢?在周围起哄怪叫
的人群中,满脸通红的梅雅群挤过这堆又被另一堆人群堵住了去路,梅雅群匆匆
地往人群里张望了一眼,只见这堆比先前人更多的人群里围着地是三个女老师,
两个五十岁左右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三个人身上最显眼地是
每个人都被在脖子上挂着一对用绳子系着的破胶鞋,时不时还有一些不安分的手
去偷袭女人身上那些最隐秘敏感的地方引得三个女老师好像三个小女生一样惊恐
地尖叫。
挤过喧杂人涌的操场,梅雅群便来到了气势恢宏的学校楼,那是一座中西
璧式的建筑,虽然巨大但却不给人有任何权威道学的味道,整座大楼既有欧洲
哥特式建筑的敦实也有中式的回廊与四院式的中心庭院,庭院里欧式的草坪与
中国的怪石相得益彰,用青砖与红砖砌成的墙面错落有致,其间点缀着层层密密
爬山虎的根藤向人诉说着它曾有过的沧桑的辉煌与劫难,同时也让它免遭了被刷
上那些充满革命激情的贫下中农式的口号与标语。一排排原本应该只闻读书声的
教室里如今空空荡荡,斑驳的房门与里面同样斑驳破损的黑板与座椅明显地显示
着它们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被它们原本的小人们用过了。仿佛所有的人都已经
涌到了操场上去了,在这巨大安静的楼房里与那喧杂的操场竟然犹如天上人间一
般的迥异,寂静地就像是一座在阳光下矗立的鬼楼,刚才还脸红耳赤的梅雅群一
下子居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起来。
空空荡荡的走廊里,除了自己清晰的脚步声外,便不再有其他的声响了,只
偶尔从一扇毫无征兆的门后走出一两个无所事事的学生和一些个神色不定的老师,
每次都让毫无准备的梅雅群感到突如其来的惊吓。梅雅群打算在去找校革委会前
先去找一下池晴打听一下,便朝着池晴的办公室走去。池晴的办公室与女儿曾是
同一个,所以梅雅群毫不费力地便在这个偌大的建筑物里找到了它。可是池晴的
办公室紧紧地锁着,显然里面没有人,正在梅雅群不知所措该怎么办的时候,从
旁边的小楼梯里转上来三个男生,稚嫩的脸上嘴唇上已经都有了一圈明显的细细
胡子,每个人都学着大人的样子嘴里叼着一支香烟,互相戏谑着根本连开都没有
看一眼梅雅群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用力地砸起了池晴的办公室的门来。
「妈的,还没有人,这小娘皮死到哪去了……」
一个小黑皮嘴里嘟囔着,说着就想用脚去踹门,旁边的一个一把把小黑皮给
拦了下来,一边转头看了看呆在一旁显然是被他们吓到的梅雅群。
「你是谁?」
猴精一样的小子机警地询问梅雅群。
「我……我是来……来找池晴池老师的,她……她不在吗?」
梅雅群被这三个男孩身上浓厚的痞气给吓地有点结结巴巴。
「你找谁?池晴,嗬嗬……她现在一定是正在吃香肠呢?嗬嗬……哈哈…
…嘿嘿……」
小黑皮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