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爷骂骂咧咧,很不爽,跳脚咒骂,指天叫嚣。
“妈的!倒了血霉了,遇见那个小白脸道爷我就没好受过,你最好别落单,骡子爷非得踢死丫的!”道士三角眼凶光闪烁。
这货原本也不是什么善茬,虎妞二话不说给他修理了一顿,以前的仇恨被勾起,愤怒的七窍生烟。
说来书小月也是心情不好,为王子乔沉睡几个月始终不醒而烦躁,道士还尽说些不老实的话往枪口上撞,书小月哪里还会放过他。
不知道女人是最难琢磨的生灵吗?
不知道女人是最不能惹的物种吗?
不管是老女人还是小女人。
想找你麻烦,理由可以小到芝麻那么大。
“小娘皮给爷等着,我这英俊的脸呦,看给我抽的,毁容了都!”骡子爷愤愤不平:“还有这肉包,妈的,真疼!”
道士揉脸摸额头,脸色阴沉的很,跟那骡子脸一样又长又黑。
“哼哼,抢我的鸭子,群殴我,这次又抽我,没完没了上瘾了是吧!小白脸,梁子结下了,爷跟你没完!”道士翻身骑上骡子。
他仍旧对王子乔抢秃毛鸭子,何宣真,皇言,楚天胖揍他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气死爷了,气死爷了!”道士郁气难消:“这事儿不算完,场子不找回来,我梅豹跟你姓!”
他动了真怒,自封的鸭爷,骡子爷都不提了,用自己的本名赌咒。
骡子驮着他,怪叫几声,摇着尾巴,慢悠悠向前走。
梅道士身体发福,个子也高,骑在骡子身上,跟煞神般气势汹汹。
咯吱吱!
咯吱吱!
“谁?滚出来!”梅道士沉着脸,低吼道。
他很不爽,在王子乔身上连续吃亏,现在正想找人发泄呢,没想到还真有不开眼的。
咯吱吱!
咯吱吱!
咯吱吱!
物体摩擦的声音再次传出,宛如挑衅。
“哎呀?爷不发威,真当我好蒙混了是吧!”梅道士三角眼睁圆,怒火难制,宽大袍袖撸起:“出来,只手捏死你!”
咔嚓!
咔嚓!
咔嚓!
周围无数树体破裂,从中伸出血淋淋的肢体,遵循了他的指令。
可是,梅豹惊呆了,寒意冰冻了怒气,他头皮发紧,汗毛孔冒凉气。
一双双血肉模糊的爪指,人类的,飞禽走兽的,不知名的,太多了,每棵树上都有。
“这这这,我靠靠靠的!”道士惊叫,傻眼了。
自己这喝斥出的东西,怎么看都不是蒙混戏弄他的生物,而是真正的,具有无比杀伤性的邪恶物种。
那血色的肢体,密密麻麻,滴着鲜艳的血水,入目皆是骇人的血肉与红色的尖利骨刺。
关键是,还是活的,熟悉的,古籍中有过记载的。
“血血血尸,妈了个巴子,这是什么情况,为毛都出来了?!”梅道士声音发颤。
实在是太多了,凡是能看见的老树,都有肢体伸出来,弥漫着血雾,伴着腥气。
桀!
仿若王者般的尖锐叫声撕裂空间,传荡方圆百里。
桀桀!
桀桀桀!
桀桀桀桀!
朝拜一样,无数血尸撕裂树身,走出嘶叫回应。
声如浪潮狂风,乱起枯叶纷飞,树冠耸动,枝杈摇晃不止。
“哥们,别愣着了,快逃啊!”梅豹快哭了。
能别这么背吗?能别这么欺负胖子吗?
这么多血尸,再胖也喂不饱啊!
噔噔噔!
骡子嘶鸣,前蹄跳起,两条后退着地,嗖的狂奔。
别看它是个骡子,但是跟秃毛鸭子同样早成精了,各方面都不差,奔跑起来两条腿迅疾如电,快到极致。
“快跑,快跑,灵活点,不能给堵住了!”梅道士催促提醒。
他双臂抱着骡子,双腿加紧,样子虽然滑稽,不过逃命要紧,那还能顾得了那么多。
“左边,左边跑,那边儿扎堆了!”梅道士指引。
骡子逃串的飞快,左右腾挪,跟着梅道士的提醒避开那些围堵,追赶,捕杀过来的血尸。
它的步伐灵活,蹄子落下,跃起,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躲开挥舞过来的骨抓。
桀!
血尸大军厉啸,满嘴的獠牙狰狞而恐怖,十根指骨比锥子还要锋利,滴着猩红的血水,张牙舞爪的追击梅豹他们。
梅道士脸都吓白了,血尸数不胜数,前方成片,远处成群,怎么逃也逃不出去啊!
“该死的小白脸,你这个倒霉孩子,扫把星,看见你准没好事!你害死我了!”骡子爷咬牙切齿。
这货把灾祸都按在王子乔头上,认为是他带来了霉运。
殊不知,王子乔昏睡四个多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如果他知道的话,或许会接受梅道士的说法,因为无法反驳,因为他曾被无身头颅说是不祥之人,因为他的确连累过别人,很有可能是很多人。
只可惜,王子乔昏睡不醒,又被书小月带着飞走了,所以,他再气恨也无济于事。
前方,血尸拦路,行不通。
后方,大军断后,行不通。
左边,包抄,右边,包抄,行不通。
梅道士插翅难飞,绝境!
“日妈的!爷拼了!”梅道士双眼血红,对骡子嘶吼道:“冲!给老子冲,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爷再跟你拜把子!”
此时,周围的血尸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十多米而已,层层叠叠,结局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