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雷可忍不住对方的挑衅,勃然大怒地站起他那三层高的身子。「这分明是冲着我讲的,你这条qín_shòu有胆再说一次!」
尽管有伤在身,周围又全是冲动的安兹罗瑟人。亚凯却不惧反笑,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同时他的左手也抓紧了法杖,摆出随时都可以战斗的架势。「肥彘,我是安普尼顿的沙凡斯军务大臣亚凯,劝你最好牢记我的名字。不然,等到我直接刻在你脸上时,你想忘都忘不掉了。」
「你这狗东西……」
库雷正举起大斧要砍那个口出不逊的亚兰纳人时,影休阻止了他。「喂!沙凡斯先生是陛下的贵宾,别动手动脚。」
库雷忍着气坐了下来。「他可不是我的贵宾。」
「长的那麽巨大,脑子好像不怎麽灵光,有点可悲。」亚凯继续口不择言。
库雷只当没听到,否则他清楚自己真的发起脾气来,那场面可不好收拾。
「就让他发泄吧!反正木须大人也不会死。」影休指挥着小兵。「你们将木须大人安全地送到主上那儿去,主上大人要亲自审判这位托佛高官了。」
「要他做什麽?」库雷问。
「身为臣下就该尽忠职守,不要多问,懂吗?」影休说:「我们两个也该是时候到前线整理一下环境了,可不能让城外那些藏头缩尾的人找机会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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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主啊!伟大的真主。」拜权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托赛因在接受臣下的召唤时就知道自己一手辛苦创立的基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当他一回到圣域甸疆城後,眼前尽是疮痍满目丶断垣残壁。
四名使出大传召令的律政官都气空力尽的倒在地面。只有一种可以解释这情况的理由,那就是他们都已经为这国家牺牲了一次生命,因此在替命术发挥作用後,在还来不及回复气力时就勉强发动大传召令,如今已经油尽灯枯。
拜权见到真主回归後,就像在荒洋中迷航的孤舟终於获得了救援,托佛将要绝处逢生。他举起无力的手,面带虚弱的微笑。
托赛因怒哼一声,扬手之间便将四人剩馀不多的生命力全数吸收。随後,开展的兽翼鼓动,朝着甸疆城中心,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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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雨军队移往前线,科奥与亚凯待在原本的营区中正无所事事。忽然,弥天盖地的庞大压力直冲而下,两人为此大吃一惊。科奥更是在毫无防备中被一股吸力迅速地拉上高空。
亚凯目瞪口呆一看,一名巨大的有翼人正振翅飘飞半空上。
人?那真的是人吗?开展的八条肢臂就像触手般恶心的摇曳着,两条强而有力的腿也像是野兽的蹄子。除此之外,因为环境昏黑的关系,亚凯就看不清楚了。尽管如此,光是托赛因那宛如魔王降临的可怕气势就够亚凯震撼不已。
「你以为有塔利儿那个杂种封锁你的意识父就不知道你已经背叛托佛了吗?」托赛因(男声)吼道。
「哼!哈哈……」科奥只是发出低鸣般的苦笑,没有回话。
「我就先杀了你,再找亚基拉尔那个孬种算帐!」托赛因不知道对科奥做了什麽,天上竟下起了血雨,科奥散落的内脏还掉到亚凯的头顶上。
托赛因发现了亚凯的存在,仅只花费一眨眼的时间,那个怪物就已经来到亚凯的面前。
亚凯连退数步,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怪物。
那名黑压压的巨人有着四张脸,同时头部可以像鸟类一样自由的转动,看起来就像没有颈骨的人。其中有着笑容扭曲的白面女,看起来十分奸佞;满是皱纹且形貌枯槁的老人,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恐怖感;带着哀愁表情的小孩,这张脸最面目可憎,尤其是当他张口说话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尖牙时更让人感同身受。
「怎麽会有该死的亚兰纳人在这儿?」和亚凯说话的是一张严厉怒相的男子,他和拜权一样,有着像蠕动蛆虫的胡须。
怪物,不要靠近我!亚凯心跳加速,脚步慢慢的往後挪。
托赛因身上有许多华丽的装饰与金制品,不知道是象徵他地位崇高或是代表他爱慕荣华。他的上半身是结实的胸膛,而头颅上的四张脸也满布於他的皮肤上,大小不一,看起来比较像是长了满身的疮。不同的是,这些疮会随着头上不同的脸说话而跟着对应的脸也发出同样的声音,就如同许多音箱同时发出回音般。
托赛因一边蹒跚的走近亚凯,一边伸展着他八条长过膝的手臂,每一只手上都持有不同的神器。「这个也是和亚基拉尔一夥人前来捣乱的,死吧!死吧!」小孩的脸说起话来龇牙裂嘴的,只要看了都会心生厌恶。
不过亚凯可没打算跟眼前的怪物一较高下的意思。
当托赛因正挥掌要攻击眼前的亚兰纳人时,天外飞来一支锐不可当的利箭,直直贯入他的手掌中心。「恭迎真主回归,在此等候您许久了,就连我也快要成为您的忠实信徒!」亚基拉尔冷不防地出现在面前。加列斯由空中降下,他的兽翼收回後,随即变回原来的皮肤。
一只羽白的巨鹰以双爪攫着亚基拉尔的双肩缓缓降落,看来亚基拉尔并不会飞翔。
亚凯越看越觉得这只飞禽相当眼熟,这不正是害他掉入安兹罗瑟世界的元凶吗?
「退开,此处没你的事。」亚基拉尔完全是命令式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