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药已经渗到了他身体里的每一处组织,每一滴血液里,甚至是皮肤里!
已经无法再用引毒放毒血的办法来医治了,必须查出是什么毒药,再对症下药,找到解药!
北冥萧的脸色苍白中带着灰青色,已经时间不多,安夏本来给他时间让他考虑的,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让他这么久都没有来找自己!
一边施针,安夏一边瞪着昏睡的北冥萧,咬牙说着:“你要是死了,也是活该,怨不得我,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这时,她收针的手却被北冥萧猛的握住了。
本来全身全意聚精会神施针的安夏被惊了一下,好在是取针,而不是施针,否则今天她真的成了谋杀北冥萧的凶手了。
“不用你假好心!”北冥萧用力捏着安夏的手,一字一顿冰冷的说着,那眼神仿佛安夏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木桶里的药起了作用,再加上安夏用针将他五脏里的毒引了大半出来,北冥萧才清醒了过来,不过他的体力并没有恢复。
所以安夏微一用力,就挣开了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我一向不会假好心,若不是你对我还有些用处,我才不想白白医你,连诊费都没有,费时费力。”
自从穿越到这里,安夏一直都在做亏本的买断,一笔诊金也没有收到。
北冥萧皱眉,瞪着安夏,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
木桶里的热气升腾,让北冥萧觉得安夏的脸有些模糊不清,想从木桶里站起来,气力不足,只能用手扣住木桶的边缘,恨恨咬牙:“是你给本宫的药方有问题,不然本宫怎么会这么快就毒发?”
一边说一边想从怀里取证据。
低头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脸都绿了:“安夏,你还真不是普通女子,本宫的衣服你也敢脱,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反映有些过激,安夏却面色未变,动作沉稳依旧,开始给银针消毒,再一根根的擦试,然后细心的收好,再贴身放好。
才抬头看向北冥萧:“我有什么目的?在乱坟岗,是你说要与我合作,从候王出来,我可没求着你让你来安府看我,那日,我也没有让你杀退刺客,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主动做事,主动的接近我,有目的是你才对吧!”
安夏一顿抢白,让北冥萧的面色更白了。
“好了,你也活不了几天了,我也不与你计较。”安夏摆了摆手,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又上前,试了一下木桶里的水温,随手又回了些药粉。
这药浴也需要些时间的,还好这里是皇家寺庙,安夏的身份特殊,没有人敢轻易闯进来。
北冥萧还是不相信安夏,坐在木桶,死死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嗯,是谁告诉你,我的药方有问题?”安夏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早,便又随口问道,北冥萧也聪明人,当然不会信口胡说。
他定是查到了什么。
感觉到胸口的疼痛在一点点的消失,北冥萧的情绪恢复了一些,却还是将信将疑:“当然是本宫查出来的。”
“胡说。”安夏的面色一冷,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的药方,她最初以为是自己给他的药方与他身体里的药冲突,让他突然毒发的,可是她琢磨了三天,可以断定,北冥萧毒发与自己的药方没有任何关系。
定是他突然换药方,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才让那些人急着要他的命!
安夏的气质非凡,语气冰冷,表情严肃,倒让北冥萧僵在那里。
这个小丫头还真有些气场,竟然将他堂堂皇子震慑住了。
半晌,北冥萧才缓过神儿来,还是瞪着安夏:“下毒之人当然不会自己站出来了,没有铁的证据,指到鼻子上,也不会承认。”
他还是还疑安夏。
安夏气的不轻,开始咬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