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见到坐在窗口的光头刀疤脸大汉后,也是一愣,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店小二上来招呼,道士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远远观察起张玄道来。
由于上过一次当,张玄道深知,小道士虽然看似愣头愣脑,却也诡计多端,狡猾得很。不敢掉以轻心,见其周身还是泛着金光,偷袭是没戏了,只好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没一会,小道士似乎便沉不住气,端着酒杯过来了。
“这位兄台,不知高姓大名啊。”
张玄道一愣,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用好似破铜锣一般的嗓子,颇不客气地反问道:“这位道长,面生的很,打听在下姓名不知有何用意?”
小道士毫不介意,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朋友不记得了吗,当年在双鸡岭,阁下jiān_shā了一位卖鸡蛋的村姑!以为过这么多年,就没人能认出你了吗?”
“放你妈的屁!”刀疤脸大汉一愣,随即破口大骂,说着就拔出刚才从澡堂来的路上,顺道买来一把厚背钢刀,恶狠狠地架在了小道士脖子上。
“你杀人灭口也没有用,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小道士身泛淡淡金光,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这时,周围的酒客看刀疤脸大汉不像是好人,也纷纷过来指责。
“你们都给老子滚远点,老子兰溪一刀一贯光明磊落,什么时候jiān_shā过卖鸡蛋的?小杂种,你敢再说一句试试,老子立刻就把你脑袋砍下来当尿壶!”刀疤脸大汉额头青筋直露,暴跳如雷。
“雷兄息怒,刀下留情啊”一个公鸭嗓子般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小道士转身望去,说话者是一个相貌平凡,年约四十,身着宽大锦衣的胖子。
胖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刀疤脸大汉面前,对小道士说道:“兰溪一刀雷虎大侠,一向光明磊落,义薄云天,绝不可能做出jiān_shā村姑之事。这点我可以以性命担保,这位道长定然是认错人了。”
小道士反问道:“你是何人,你认识兰溪一刀?”
“我?”胖子笑笑,一脸傲然说道:“我就是兰溪一刀的义兄,兰溪刘贵财。”
明白人都已看出,这胖子原来不是江湖中人,和刀疤脸大汉套近乎,只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道士却相信了胖子的话,一脸诚恳的对刀疤脸男子说道:“雷大侠,在下真的认错人了,在此给你赔罪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完,递上一块看起来足有二十两之重的银锭。
周围酒客见小道士认错了人就赔上二十两银子,恨不得小道士认错的人就是自己。
“哼!银子免了,年轻人以后眼睛看清楚了再说话,免得一不小心脑袋就搬了家。”刀疤脸男子说着,恨恨地撤下了架在小道士脖子上的钢刀。
见刀疤脸男子不要银子,锦衣胖子却一把夺过银子,“谢谢道长,银子我替义兄收下了。哈哈。”
小道士见胖子收下银锭,嘴角微微一扬,转身便离去。
见道士走后,看热闹的众酒客也都纷纷散去。
张玄道回到原位,准备付账离开,锦衣胖子却一屁股坐了下来。
胖子双眼眯成一条线,说道:“这位兄台,你可知我为何要帮你?”
“请讲!”张玄道木无表情。
“因为鄙人就是兰溪一刀雷虎!”胖子瞪大双眼,盯着张玄道。
胖子说出此话,早在张玄道意料之中。淡淡说道:“雷兄,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好!朋友如此爽快,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胖子笑笑说道,“朋友为什么冒充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世名。朋友既然冒充了在下名号,给我一些钱财,本人就心满意足了,哈哈哈。。。”
“哈哈,雷兄,原来是如此世俗之人,银子嘛,好办。”刀疤脸男子哈哈大笑,说着便拿起包袱,欲取银子。
胖子面露喜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刀疤脸的包袱,心中却在盘算着,等下如何再到小道士那里去敲一笔。
突然,刀疤脸手一抖,一股真气直接打在了胖子胸前的三处大穴,胖子保持一服贪婪的模样,却被点穴定是在了那里。
由于张玄道出手极快,周围的酒客根本毫无察觉。
张玄道之所以出手制服胖子,一是因为他明白,这胖子乃是极其势利狡诈之人,极有可能拿了钱,转眼又跑去找那道士出卖自己,索要赏钱;二是为了逃路方便,自己早已将银两等沉重不方便携带之物丢弃,真的是拿不出钱来满足胖子的胃口。
张玄道见胖子一副贪婪的模样,颇有些不自然,起身走过去,在胖子面部和周身摆弄了几下。胖子就变成了一副淡淡的愁容,出神望着窗外的模样。
张玄道开了间包厢,扶着胖子进了包厢。和小二打了招呼,说自己的兄弟在等人,不要进来打扰,便转身离去。留下胖子一个人坐在包厢中,一脸淡淡的哀愁,看着窗外发呆。